当面调侃他这种事宋写宁还是没胆子做,送个礼物也无妨。
不知不觉中,曾经陌生冷漠到哪怕对视一眼都要害怕的人成了可以讨论的对象。
“曾萧,你去吗?”宋写宁顺道问了一句。
曾萧听到后拼命地摇头,然后讪讪地朝向春生瞥了一眼,立马清醒道:“不去了不去了,你们帮我祝他生日快乐。”他怕被暗杀。
陈念荒也不是没请他,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曾萧每次抬头看时,都能被陈念荒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逮到,随后立马胆战心惊地率先移开视线,他确实怕这个小秘密被戳穿,从那以后就不怎么和向春生讲话了。
强调,是每一次。
向春生一板一眼的在自己那本行动日志上写了“礼物”两个字,并且标下了日期:11月19号。
这是大气能见度高的一天,他身处的位置高悬于漆深天宇,与那盛气凌人的银月齐平,光均匀地分布在他冷峻的脸上。
一群人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家餐厅,算是见了见世面。
“据说这里超级难约。”
“对啊,这种包厢不提前两个月都订不到。”
“落地窗好漂亮啊,还能看到夜景。”
他们本就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人,看到新兴事物难免多些言语。
服务员的态度很好,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稚嫩的装束就看轻,反而笑意洋洋地推上来适合小孩口味的东西。
这桌可想而知,是不会上酒的。
宋写宁特意穿了一件稍微正式的裙子,方领的黑裙显得颈部线条很优雅,她装模作样地翘起兰花指拿起餐巾演了起来,殊不知这不是一家法餐厅,而是一家中意创意融合菜的餐厅。
一旁的林致优显得正常许多,穿着针织衫牛仔裤,喝着白水。
周柏羽也是尽显地主之谊,在一旁充当宋写宁小姐的佣人,配合她演戏,帮她倒果汁:“小姐这是您要的从托斯卡纳空运过来的鲜榨葡萄汁。”
“嗯,下去吧。”宋写宁挥一挥手。
站在门口的服务人员十分有眼力见地把菜单交给周柏羽,看着小孩子们的过家家。其实对他们来说比起烟雾缭绕酒气熏天的商业酒局,他们更喜欢这些活在象牙塔美梦中的年轻人,哪怕没有酒单,光是看这种故意扮成熟的家家酒,也有意思的多。
更何况这些年轻人从来不会过分为难服务人员。
坐在主座的那个年轻人却带着与众不同的气场,多了一份旁人不曾有的成熟与胜券在握。
“点菜吧。”
不等了。
他没有把一桌子人晾着等一个人的习惯。
等周柏羽玩完结束在他旁边坐下时,陈念荒才小声问他:“她什么时候来?”
周柏羽环顾四周,才发现向春生没来。
兴奋劲儿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周柏羽:你什么时候来啊?定位】
【向春生:抱歉,今晚我要补课,帮我带句生日快乐,礼物我去学校给他。】
陈念荒尽收眼底,他低头嗤笑了一声,垂着眸浓密的眼睫遮去了全部的神色,唇角往下沉。
在她眼里,他的生日甚至比不上一个区区的补课班?
眼中的烛火晃了晃,他毫无兴趣地吹灭。
有人问他愿望是什么,他可能会想把向春生揪过来,问问,就这么一个愿望为什么还不帮他实现。
不好扫了这群人的兴,陈念荒大方地包了整个电玩城,随他们玩。
林致优原先怎么也抓不到娃娃,这下好了直接抓个够,想要几个就有几个,一门心思全在娃娃机上,宋写宁脸上愁云惨淡,她总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周柏羽深知自己这哥们心情不好就陪着他去广场散心。
“还想拜托你照顾一下他们。”陈念荒看到他后唇角牵扯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周柏羽看他这样消沉,也没了调侃的意思:“大寿星,我看你才最需要照顾,走请你吃冰棍。”
面前正好有一家便利店,他们可以假意买一根茅台冰棍,“借酒消愁”,刚好他也需要降降火。
夜很深,可她的身影在玻璃窗前如此清晰。
死都不会忘。
向春生正从华瑞教育的门口结束出来。
身边不偏不倚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瘦削的男性,他正巧叫停了她。
“向春生,你的笔。”顾长靳把上课借来的笔还给她。
向春生头也不回地说道:“送你了。”
她真的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牵扯。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经常性忘记带各种东西,然后戳戳向春生问她借。
车头灯直直地照过来,照清了向春生的脸,也照亮了便利店内的两人。
照在他的脸上,无法避开,陈念荒不自觉地皱眉,现在他成了那个玻璃窗里被逗乐却无可奈何的猫,看着窗外的两人,龇牙咧嘴,无法喜形于色。
他原本还善解人意地自我调节了一番:学习确实比我重要。
现在好了,一切彻底崩盘。
两个人齐刷刷地站起身,走出门。
他黑衣黑裤黑帽,浑身上下却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