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的三十九天,他除了吃饭睡觉学习,余下时间都在思考她,判断自己的处境。
向春生眼见自己背不下去干脆就把书合上了,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林致优和宋写宁她们见状也就没搭话,让她安稳休息。
可身后的女孩们,没有注意到,正在毫无顾忌的讨论。
“你还没成功?”
“我不敢啊,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加人微信,贼高冷。”
“姐妹别怂啊,爱情得掌握在自己手中,等你成功了,我脸上都有光。”
“什么呀?这都哪儿跟哪儿?我都还没说上话呢!”
小女孩的声音里含羞带怯,那分明就是被爱情的迷魂汤给灌醉了。
她们的声音和教导主任的冗长发言同时存在着,向春生根本不可能睡着,索性就放了个耳朵在那儿。
“你别乱讲,八字还没一撇呢,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看我。”
“绝对在看你,他都转头了。”
向春生对她们的谈论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嗤之以鼻,一个眼神而已,能有这么激动?
“完了,我根本不敢动,他看过来了,你帮我看看刘海还行吗?”
“很好,很完美,赶紧抱上陈念荒的大腿,学霸男神带你飞。”
向春生:“?”
她们讨论的中心人物居然是陈念荒?
向春生听到的那一瞬间,恍惚了,猛然睁开眼睛,回头,正正好撞上那道探究的视线。
两个人仅仅对视了不到0.01秒,具体时间向春生也没记,大概是心跳停拍的瞬间。
她浑身像是通了一道极细的电流,手臂上慢慢浮起细小的疙瘩。
陈念荒虽有疑惑但还是心中有喜,盼了这么久,她总算是看我了。
仅在那秒过后,向春生后背都冒出冷汗,室内打了热空调整张脸都被难以置信的绯红给笼罩,她现在正处于一个冷热交替的奇怪状态,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在梦境和现实的交际处,心想: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知道陈念荒的人格魅力可能在这所学校绝无仅有,但向春生从来没有想过,那些茶余饭后的八卦、能轻而易举引人侧目拨弄少女心的主角一直都是他。
那些话本就是在正常不过的女孩子们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和向往,可为什么一旦加上“陈念荒”这个特定词后变得这么刺耳?
向春生不知为何,胸前空荡荡的,那根弦上好像挂了一件没拧干的湿毛衣,一直下坠、下垂,滴着水。
那块大理石上淌着水,如果不清扫干净的话就会留下丑陋的黑脚印。
向春生就不信了,这个区域地理,这个区区美国,她还搞不定?向春生最后选择掩耳盗铃地捂住了双耳。
林致优第一次见她如此“专心”,以前的向春生就连闹市的人声背景都能成为她最好的白噪音,进入状态后根本不会管身边发生了什么。她们还曾测试在她背书的同时放电影,结果向春生根本不为所动,换来宋写宁颇为无语的评价:向春生简直就是个坐怀不乱的苦行僧。
讲座结束后,她们三个直接去了食堂。
宋写宁还在考虑老师刚刚的那则通知:“你们要参加吗?辩论会,据说我们学校要培养一支辩论队伍,从优胜班级里面选人。”
“我们班内会先选拔一次,我相信自己能入选。”林致优对建立辩论队的事兴致勃勃,她们班的班主任对这件事特别上心,相反向春生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最开始表现出一点点优绩主义的倾向,没发表对此感兴趣之类的话,后来,向春生仔细想想,自己确实需要认真做一件事从而转移全部的注意力,打辩论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向春生看着她们认真道:“我也有意向参加。”
到时候她们不会是队友,应该会变成对手,那种感觉也不赖。
远山和楼房的交界处有一朵绵软的云,这么看就好像牧羊人遗失的那只小绵羊,不过很快它又慢慢地游移过来,应该是回到了羊圈,不过没人知道,因为太阳落山了。
她们三个人吃完饭,向春生还要回宿舍一趟,就分道扬镳。
向春生换完衣服从楼梯上走下来时,抬眼便望见林致优一直站在楼梯口静静等着。
“小春生,你陪我散散步。”林致优敏锐地发现了向春生的逡巡迷茫,想要成为那个温柔接住她的支点。
校园广播里正放着大热韩团的《屋塔房》节奏欢快,旋律上耳,她们脚步都轻快不少。
一举一动,哪怕特意把那片枯黄的落叶踩出脆响,都很正常,都是正常女孩应该有的举动,可那不是向春生的举动,如果是向春生,她应该会把树叶当作琴键,把地面想象成岩浆,再痛快淋漓地踩上去。
林致优略有担忧的视线触碰她的发尾,问道:“春生,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散步的真实原因。”
“原因在我……”向春生不擅长倾诉。
而林致优的视线温柔毫无压迫的意味,仿佛她的存在就代表着理解。
向春生站定,定时亮起的路灯电压不稳,在头顶摇摆不定,时而跳亮,时而昏暗,最后亮得彻底。
“林致优,我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