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被判罚离群了。”
两个人都有过相同的处境。
向春生有些唏嘘:原来如此,开学时,他那些非同寻常的举动都有了解释。
“他们还嘲笑你?”向春生有一点点生气,嘴巴鼓鼓的,像是要把杂鱼咬碎的企鹅。
陈念荒笑着回道:“不过,小时候我的牙齿确实有点奇怪。”
向春生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到现在都没矫正好。”
不过他没听到。
陈念荒语气坚定:“如今我强大了,哪怕万事万物都背弃我,也照样活得自在。”
“我不会。”向春生音量突然放大,她斩钉截铁地说出那三个字,说完后整张脸由白转红。
我不会背弃你。
陈念荒反应慢了半拍,脸红也比她慢了几秒。
单手捂住脸侧的红晕,两个人同时扭头,青涩得不成气候。
黑灶头、木方桌、红凳子,构成了如此烟火气的画面,两个不寻常的人拥有相同频率异常的心跳。
陈念荒眼神一转,认真地说:“向春生,你应该知道,西洋棋盘中王后是用来保护王的。”
向春生的脸上的两坨红带着疑问:“?”
“我的意思是,王后远比王更强大。”
磁沉的嗓音恰到好处地震动着鼓膜,分外性感。
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无心撩人最为致命。陈念荒明明是一本正经地夸她,可却被迟钝温吞的向春生听出了另一层含义并且还深刻联想了一番。
等他回过神来,向春生早已留下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撒腿就跑。
整个背影都融进了害羞的粉红云雾中。
“呵——”
陈念荒低头扶额,痴痴地轻笑。
原来小企鹅也不是完全听不懂人话。
—
被各种考试分割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誓师大会的日子。
能够明显区分出高一高二高三的学生,高三的他们步履往往是匆忙的,总是来不及,来不及只好在洗头和吃饭二选一,还没问完的问题在上课铃响时就被下一门课的教材书覆盖了。
向春生站在操场的一角,望着跑步前进最后入场作为主角的他们,或许自己到时候也一样。
最开始,他们抗拒着无聊浪费时间的仪式,每次都是年级主任念着大段大段早已吸烟刻肺有关高考重要性的论断,这点时间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多记几个语法。
直到充气的红色拱门,每个高三的人都要越过去,手中的气球要写上未来的愿望。
原本清晰的目标院校放在眼前格外未知,所做的一切都带着对未来的恐惧以及过去无法重来的遗憾。
在每个人宣誓念到自己那个写了无数遍的姓名之后,眼泪才堪堪掉下来。
原来他们很需要一个发泄情绪排出眼泪的时机,很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注射最后一剂鸡血。
教导主任的慷慨激昂,响彻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你们还剩九十九天,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坚持就是最大的胜利。”
陈念荒也确实做到他说的那样,走上这个讲台,一次又一次。
作为高一的年级代表,带着他们宣誓。
这次他没有先前那么随心所欲,他认真准确地完成了这件事。
百日誓师,千人宣誓。
站在讲台,所有人的脸都模糊成像素点,站在楼顶,所有放飞的气球,都成了电视机的雪花点。
这始终是一件神圣的事,因为他们都渴望在那场考试中成为千军万马中独木桥上的佼佼者,在那个绵长潮湿的夏取得一张好看的录取通知书。
“时间过得好快。”
他们会生出这样的感慨,倒计时的日历应该从那天开始挂在了五班的黑板边上。
月考、期末考、会考,一山接着一山。
向春生住校之后明显感觉到,自己呆在教室的时间被拉长了,她照样是最早进班和最晚离开的那一个开关门窗委员。
她很早之前就把陈念荒送的那本笔记给写完了,写完后就接着他的思路继续扩展题目,将平时遇到过的那些题目加进去。
笔记本变得越来越厚,薄薄的封面承受越来越多的挤压,慢慢变小靠边。
向春生觉得自己算不上努力,自己应该是比较轴,她知道学习上的进步并非一蹴而就立竿见影,所以愿意做那合抱之木。
数学是一门充满魅力的学科,哪怕你已经熟练掌握全部的技巧,相同的题型总会有层出不穷的变化,就像是你遇见一个心意相通的认识十几年的朋友,你们见过双方狼狈不堪的时候,也能共同走向顶峰,它是你最熟悉也最陌生的挚友。
向春生最近却被这好朋友背刺了。
她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的数学有一天会不及格,一百五满分的卷子,八十九确实很刺眼,这次数学考试甚至比不上向春生物理的卷面分。
“小春,你这还是算好了,七彩阳光你怕不是夺命黑夜吧,我都不知道自己这六十五能讲出什么花来。”世界以痛吻她,鹤南梦报以耳光。
她的乐观无人能敌。
“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