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完还朝宋写宁看了一眼。
“不仅如此,你还得精准打击痛点,把时间精准的分给那些薄弱环节。”
向春生的话一句他都听不进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稻草人的骨架被裹上了厚厚的棉服,那节纤细的脖子依旧保持坚韧挺拔。
“学习这件事,最忌讳的就是自欺欺人,明明一整天都没休息,上课也没有心不在焉,可浑身上下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高中第一次月考失利的向春生,永远想象不到,此时此刻她将会在台上释怀地说出这些。
向春生说的既是她自己,也是台下困顿内耗不已的他们。
“倘若你真正认真起来,其实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音。你会进入心流的状态,在那个真空环境里,只有你自己,所有的知识、精神、神经、感官都由你自己支配。”
她的声音屏蔽了周遭的一切,温柔有力。
“……”
台下爆发了阵阵的欢呼声。
他们还以为这种交流分享会只是形式主义枯燥正统的产物,台上的学霸也只会高高在上地说些听不懂的东西,他们都没想到,向春生走到台上从来就不是靠天赋,她靠的是比天赋更天才的厚积薄发。
向春生在掌声中走下台,陈念荒则慢慢走过来。
两个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向春生不自觉被他优越的侧脸吸引,在舞台灯光的交界处,他眉骨落下的投影,把眼神藏在了那片阴影中。
那个眼神很怪,有欣赏有惊喜更多是难以言喻的心疼。
她匆匆跑下台,莫名心虚,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就连上台演讲都没刚刚那个对视紧张。
陈念荒走上台大家并不意外,也没什么惊喜。
结束之后,台下都散场冲去食堂打饭了。
就只有陈念荒,一个人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卫衣帽沿松松垮垮地遮住眼睛,整个人都丧丧的。
向春生看到了那个明显在勾引她的深色脑袋。
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询问道:“陈念荒,你心情不好吗?”
他抬眼闪过短短一瞬的欣喜,但又皱了皱眉,面前的向春生脸颊肉都没两块,他想捏都下不去手。
“向春生,是你,让我心情不好。”
“哈?”向春生震惊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你了?”
向春生的脑海里闪过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任何能欺负他的镜头都不存在,这人怎么跟受了很大的气似的。
陈念荒硬逼着自己不看向她,他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你一点都不懂。”
卫衣口露出凌乱的碎发,扎得他眼眶微红。
向春生一脸懵,她应该懂什么?
“陈念荒,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可就没意思了哦。”
她的语气就像是哄小孩,不过是不听话就把小孩吃了的那种。
陈念荒听到这话突然间慌了,立马湿漉漉地看向她,焦急地解释道:“我是说,你学习也要适度,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每天都不睡觉,不好好吃饭,会心疼的。”
“噗——”
向春生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得不行,这人也太可爱了吧,一紧张讲话就断断续续,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向春生答应但不保证。
她抬头看向他,眼神挑逗:“不过,你说谁会心疼?”
瞬间,他整张脸红得异常。
就在他要回答“我”那个字的时候,向春生抓住两个卫衣带子,用力往下拉,帽子瞬间收紧,他的整张脸都被帽子包裹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向春生站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陈念荒则顺着她,整张脸蒙在衣服里气笑了。
向春生本打算逃之夭夭,可陈念荒一副她不回来就一死了之的态度,她还是好心地把那个结给解开了。
一解开就对上他幽怨的眼神,完蛋,他生气了。
向春生再也不敢了,少爷生气的后果就是,接下来的几天见面都不喊向春生全名了,语气都变得强硬起来。
例如:“注意保暖”“全部吃完”“不要浪费”诸如此类的话。
向春生也在他的监视之下胖了一点。
不过他也不用太担心,向春生那些肉一个春节就养回来了。
高三的寒假就只剩下十三天。
“小春,你快过来看。”外婆坐在沙发上招手。
她干枯的手正抚摸着那些发黄的老相片,照片上是向春生的母亲。
“和你一样大呢。”外婆的声音一卡一卡,她总觉得那是一台不会坏的唱片机,“你看多漂亮。”
照片上的女人是蒋月华,十八九岁大的她,单手拿着黑色头盔,靠在摩托车旁,穿着拼色皮夹克,长卷发时髦又飘逸,眼中充满了能征服世界的光芒,她本该是金庸手底能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女侠。
向春生很难把她和厨房里正在做饭的短发女人给联系在一起。
翻过那一张张泛黄的照片,向春生总觉得胸膛中央少了一块什么。
第81章 悸动·获胜
蒋月华做了很多向春生喜欢的菜,那是一种无声的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