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个人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鹤南梦已经开始畅想考完的那个下午自己要干什么:“下午,我会叫上项东安去染个粉色头发!然后晚上做美甲!”
恐怕她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就已经拧开口红涂上了,她可以抛开一切肆无忌惮地打扮自己。
向春生没有扫兴,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再打上几个耳洞,随后换上闪亮亮的银色耳圈,去谈一场惊心动魄、面目全非的恋爱。
恋爱?
她想到这儿脑子里会条件反射地弹出一个人头,那个帅气的脑壳正在三百六十度地旋转大喊:“选我,选我,选我……”
吓得她赶紧拍拍脑袋把这玩意儿赶出去。
幻想结束后的向春生不敢停笔,一旦停下,她的右手就会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几次月考她发挥得极为稳定,基本上站稳了年级前十的位置。
陈念荒也一直在意料之中,稳稳地占据了前三。
一班和五班的距离不过是一层楼梯二十几级台阶罢了,他每次经过那儿可以从五班的窗边走过都要精疲力尽。
“最近陈念荒老来我们班干嘛?”
“应该是来找老师的。”
“你好啊。”
面对陌生人,他疏离礼貌地颔首。
“”
陈念荒装模作样地拿着张试卷,在五班门口叫住化学老师。
很幸运他们两个班都是一个化学老师,老林。
他一面听着不时点头,一面往五班教室里瞟。
陈念荒疲于应对那些奉承和夸耀,他只想在每天辛苦学习结束后,看一眼向春生,补充点血糖。哪怕是远远地望上一眼他也满足了。
可问题是,向春生根本就没空理他。
哪怕他在人群里那么显眼,行为那么大胆,她连头都不抬一下,眼镜都快贴在书卷上了。
陈念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还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注意到他变化的表情,关切地询问。
“嗯,没问题。”
陈念荒没事找事找老师纯属借口。
“老师相信你肯定能行,这种题很简单的,就是高考考场上得注意……”化学老师格外喜欢陈念荒,脑子灵光,学习还上进,不耻下问。
化学老师是个地中海中年男人,只要有人主动找他问问题,他就能喋喋不休一直讲下去,陈念荒的那个高度很难不注意到他的发顶。
不过眼下他的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的老师,我先走了。”
陈念荒主动问他问题纯纯就是找罪受。
“有问题就来问啊。”化学老师简直像极了招揽生意的老板,咬定荒荒不放松。
他就这样连着几天在放学前,去找化学老师。
老师连讲了几天,天天不重样,小到化学元素大到人生哲学,只要是能知道他基本上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我发觉你小子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啊。”化学老林扶了扶眼镜,“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几个问题能是你小子做不出来的?”
他满脸警觉:“我们班是有什么稀世珍宝吗?一直东张西望。”
您才发现?陈念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您老人家的课真心不好听。
“没有,没有。”陈念荒一脸心虚。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不想管。”几十年的老教师,能看不出来少年人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吗?
虽说老师们明令禁止不允许早恋,但还是有不少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谈恋爱。
他一面嫌弃一面感慨,意有所指:“有些化学反应,烧完就没了,年轻人冲动很正常,但要想想冲动之后留下了什么。”
老林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念荒一眼,就背着手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陈念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老头还挺帅。
向春生原先思考难题的时候习惯把手指骨节压得嘎吱作响,现在的她习惯把玩坠在手上的那枚印章,她莫名相信这样能提高正确率,久而久之,白玉都有些抛光。
“向春生,你等等我。”
陈念荒放学会先把向春生送回寝室,两个人约好了,就是那短短的从教室到宿舍的距离,他都无比珍惜。
两个班放学的时间不经常重合,不是他等就是她等。
向春生最多只停留五分钟。
刚刚,她看了眼手表,五分钟过去了。
夜晚,放学回家的同学们很着急,没空停下脚步看前面的那对“情侣”是谁。
向春生双手端正地握紧书包带和陈念荒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你今天累吗?”这是向春生思考过后的开场白。
“不累。”陈念荒只要能见到她就不累。
“可我真的好累,我们有地理听写,错题整理,英语作文面批。”向春生嘴巴上可以挂一个葫芦。
往常这些任务的时间都会错开,今天全部挤在一起,所以她很不开心。
陈念荒单肩背包,在没有路灯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不着痕迹地向左一步。
心情大好,向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