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吹入,整间屋子飘散着淡薄的香气。
钟栖月在电脑上处理今晚拍摄的照片,当滑到纪冽危那张时,心脏明显抽搐了一下。
聚光灯下,那张脸跟白玉似的。
清冷无暇。
电脑关闭,钟栖月睡眠不太好,下楼冲咖啡。
佣人说来帮忙,她摇头说自己来,“很晚了,你也休息吧。”
佣人笑说:“二少爷还没回。”
钟栖月握着杯柄的手微僵,咖啡的热气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说:“我都忘了。”
纪冽危回来都有一个月了。
纪老爷子下了规矩,家里每个人每天都必须回来过夜的。
才刚说完,玄关那就有了动静。
佣人迎上去,钟栖月的视角只能看到一抹衣角,男人声音很轻,她听不到说了什么。
下一秒,佣人就离开了。
柔和的灯光落在客厅的每一个角。
钟栖月端着咖啡杯,转身上楼,身后有人喊她。
她僵了会,转身看那人。
纪冽危眼神落她手上:“这么晚了,不怕睡不着?”
他穿的还是晚宴的西装,是意大利知名设计师的高级定制,钟栖月看得出来这身衣服很贵,应该超乎她想象的贵,但她知道,这人不管穿什么都是这么好看。
跟衣服没多大关系。
她说:“就是睡不着才喝。”
他走了过来。
像身披月色,无论是面容,还是气质,都是清冷的。
细白的手腕搭在楼梯扶手上,他侧眸看过来,说:“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上了楼。
钟栖月松了一口气,看着他背影,恭敬地说:“你也早点休息。”
“哥。”
最后一个字很轻,男人脚步不动声色微微一滞。
钟栖月没察觉,低头喝着咖啡。
本该上楼的人,却转过身来,灯光在他精致的眉眼落下融融光晕。
他淡淡开口:“听蕊姨说,你打算搬出纪家?”
第02章
“……是。”她捏着杯柄的手一紧。
纪冽危眼神扫过她纤细的手指,问她:“为什么忽然想搬走?”
“只是觉得步入了社会,可以自己独立了。”
“嗯。”他神色淡薄,站在第四节 台阶,他身高本就高出钟栖月许多,这样站在高处,便更能将她全部掌入自己眼中。
“当初你纪叔叔是不是说要你把这当自己家,把我们当你家人,把我当你哥哥。”
“……是。”
钟栖月的脸微微低垂,手中的咖啡将要凉了。
纪冽危说了句让她早点上楼,便走了。
等他走了后,钟栖月没上楼,反而坐在餐厅慢慢喝着咖啡。
这会儿手机一震,收到了徐紫芸给她发的消息。
【月月,你要我帮你找房子的事有点眉目了,不过那位置好像离你工作的地方有点远,你真的要租吗?】
钟栖月:【我考虑一下。】
她脑海里浮现了方才纪冽危看她的眼神,心里一紧,又回了句:【要。】
喝完咖啡上楼,钟栖月去洗手间漱口,刚开门出来就撞到了门口的纪冽危。
他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褪去了精英感,慵懒随性。
钟栖月往边上侧让,“哥,您进去吧。”
三楼只有三间洗手间,一间靠主卧很近,钟栖月担心吵醒了纪东原和钟蕊,一间里面又有人了,她就只好来家里人不常用的这间。
可她忘了,这间浴室,纪冽危用的比较多。
大概是对他回来的事还没什么真实感。
这一个月,她加班很多,夜里也很晚才回到纪家休息,几乎很少有时间碰到纪冽危。
他站在门口,遮住了走廊的光。
只顿了几秒,便迈步进了洗手间,里面水声传来,钟栖月提步要走,里面的人忽然喊住她。
钟栖月转过身。
纪冽危站在盥洗池那,冷水沾湿了他额前碎发,那双漆黑的眼像是浸过冰寒雪山,带着雾蒙蒙的凉意。
“我今晚送你的鞋子呢?”
钟栖月心里咯噔一跳,回复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那双鞋太贵了,我要是换上去会被同事追着问怎么来的。”
湿帕子被拧干的水声,一滴滴落下。
像是一下又一下敲打钟栖月的心,他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你宁愿穿着一双被酒水打湿的鞋子。”
钟栖月垂眸:“我已经清理好了。”
“鞋子,鞋子我放到你的房间了。谢谢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这句话,钟栖月伸手把洗手间的门拉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根本不敢再多留下去。
每次和纪冽危独处,她都觉得心脏根本很难得到掌控。
如果说从前跟他说话,都是担心他哪天会杀了她,但那至少,她明白纪冽危是讨厌她的,可自从她那夜糊涂表白,主动破了那道防线后一切都变了。
后来他们私下交往了四年。
如果她没有做下糊涂事。
她就还是原来的自己,她会把对纪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