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到家时已经八点半了,钟蕊在客厅插花,看到钟栖月和纪冽危一起回家,诧异道:“月月,你怎么跟你冽危哥一起回来的?”
钟栖月早就想好说辞:“妈,我们是路上不小心遇见,冽危哥顺路载我回来。”
纪冽危去冰箱那拿了瓶冰水,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下颌线条流畅。
他漫不经心笑:“是很巧碰上了。”
钟蕊笑说:“原来是这样啊,月月,下次可别麻烦你冽危哥了,你也知道他每天工作很忙,回来休息不是给你当司机的,知道吗?”
“知道了。”
“真乖,过来洗个手,跟妈妈来插花。”
等钟栖月洗完手出来,纪冽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了,看到钟蕊优雅地坐在那摆弄花瓶,她走过去,也熟稔地开始操弄了起来。
钟蕊说:“这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
钟栖月拿剪子修剪残叶,“妈,那初冬中秋节要回来了吗?”
纪初冬是纪东原和钟蕊的儿子,今年二十岁,正在墨尔本读大学,已经快两年没回了。
提起儿子,钟蕊忧虑说:“不清楚,说太远了回来一趟不容易,初冬也说很想家了。”
钟栖月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出国上大学回来一趟这么难?当初纪冽危可是时不时就回国。
钟蕊忽然转移话题:“月月,你最近是不是在看房子?”
钟栖月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与钟蕊四目相对,她知道已经瞒不过了,老实点头:“对的。”
“看好房子了吗?”
“还没有。”
钟蕊问她:“真的就要搬走?”
钟栖月没有说话。
下一秒,钟蕊便说:“还是别搬了吧,纪家住着不是挺好吗?你要是搬走了,妈妈怎么办?初冬在国外没回,现在这家里,妈妈就你一个亲人了。”
养母总是这样,先前答应的事,也会临时反悔,好像她就是她可以随意掌控的玩偶。
之前说了同意她搬出去,现在又改口。
钟栖月放下手中的剪子,说:“妈,我已经二十三了,再留在纪家不太合适。”
钟蕊问她:“你是觉得自己没有纪家的血脉不方便留着?”
“对。”
“这样好了。”钟蕊叹气,温柔说:“我们月月也长大了,是该结婚了,妈妈最近也在想办法帮你物色对象,要是找到了合适的男朋友,打算结婚的话,你再搬出去。”
这已经不是商量了,这是命令。
空气似乎凝滞。
对上钟蕊温柔又慈爱的眼神,钟栖月只好妥协,“好。”
“月月喜欢怎样的男朋友?妈妈也帮你留意着,当然,一定也要那个男人能配的上月月才对。”
钟栖月低头说:“我没有什么要求,妈,你看着办就行。”
“好,那妈妈就帮月月掌掌眼。”
“嗯。”
-
踩着台阶上楼,钟栖月忽然想起在车上时,纪冽危说帮她找房子的话。
那时候她还有点不明白,以他的性子,怎么会就这样放任她搬出纪家。
原来啊,原来。
是他早就知道了,钟蕊绝对不会让她搬出纪家的。
这件事,根本无须他出手,她注定走不了。
他从来都是掌控全局。
就像他们那天突破那道防线一样,分明是她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也是她先表白的,更是她先主动吻的他。
最后,却是他将她按在门板上抵死交缠。
昏暗的房间,两道身体贴得密不可分,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每每回忆起来,她都禁不住心尖发麻。
纪冽危在纪家人的眼里,总是异类。
钟栖月到纪家时,那时候他才十五岁,听说前几年他兄长出车祸没了,母亲在悲痛之下,当晚便选择自尽。
发现自己母亲尸体的第一个人,就是纪冽危。
短短一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亲人。
那时纪家一直有个流言,钟栖月听说,好像自从那天过后,纪冽危就疯了。
在纪家的流言里,说真正的纪冽危在那个晚上就已经死了,后来被神经病俯身,脑子也变得不正常。
有段时间,纪家的氛围很阴暗,人人身体不得劲,都说是纪冽危引起的,好像说他方圆百米内都会有不幸的事发生,有佣人见过他双手带血的样子从后院的树林出来,瘦削的面容是餍足的神态,都在猜测他做了坏事。
这些流言虽然被纪老爷子禁止了,但纪冽危肯定是知道的,他知晓有多少人怕他,偏生不辟谣,就享受那种被人恐惧的感觉。
上位者的恶趣味。
她到纪家时,见到的纪冽危外表看着没什么不正常的。
她也听说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流言,的确受那些流言的影响很怕很怕他,因为她是他父亲情妇带回来的孩子,每次看到那双白皙嶙峋的双手,她都很害怕纪冽危会在没人的地方掐死她。
可她也的确没想到。
那双本该掐她脖子的手,后来会抚过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