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有没有人说过,你清高得让人讨厌,嗯?是谁给你的底气?纪家?还是你那养母?”
收好自己的装备,钟栖月淡声说:“那有没有人说过,秦小姐年纪轻轻,恶臭的爹味就这么足了?”
秦莎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就是秦小姐想的意思,我从小接受的涵养是不会轻易在旁人面前说难听的话让人难堪,不过恰好,我读过很多书,书上说了秦小姐这种人,才是最让人觉得讨厌的。”
说完,钟栖月提着装备转身离开。
秦莎站在原地,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她正欲追上去,门推开,却在门口看到钟栖月面前站着一男人。
“纪先生?”秦莎变脸很快,娇笑着迎上去,“纪先生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秦光皱眉道:“莎莎,哥哥也在,怎么没看见我?”
秦莎呀了一声:“哥,你也来了啊。”
纪冽危单手插兜,站在钟栖月跟前,垂眸看她。
他们也有将近三天没有见过面了。
即使他每晚都回了纪宅,可每次回房时,她的房间总是锁得死死,大概是知道他在家,防着。
因为这点,纪冽危发现她有一种单纯的可爱。
以为那扇门就能永远把他拒之门外了。
秦光没看出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问妹妹:“你来这干嘛?”
秦莎说来看好姐妹唐溪的,“哥,你呢,你怎么跟纪先生在一起?”
“来这栋楼办点事,我和纪先生有个会议要开,你先回去吧。”瞧自己妹妹那一脸娇羞的样子,秦光为难得很,恨不得赶紧拉纪冽危离开。
“纪先生?我们该走了。”
纪冽危淡淡颔首,朝秦光一笑,斯文得体:“抱歉,我跟我妹妹有几句话想说,秦先生方便带着令妹离开吗?”
“妹妹?”
秦光震惊的眼神一扫从遇到起,就沉默着没有说话的钟栖月。
这不是前几天在他公司跟他吵架的那个女人?
秦光来不及多想,拽着秦莎赶紧离开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钟栖月选择坦然面对,轻轻地喊了声:“哥。”
三天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纪冽危沉默了会,插在兜里的手指微微动弹:“今天在这拍摄?”
她老实答:“是的。”
“下班了?”
“是的。”
“一会儿是不是有约?”
钟栖月眼睫微颤,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纪冽危替她答了:“跟明廷笙约好去吃饭,对吗?”
“……是。”
纪冽危扯唇笑了笑:“栖月,你现在都不屑编理由来骗哥哥了。”
那时候,她跟自己发小出去玩,偷偷摸摸的,事后被他问去哪儿了,还会骗他跟同学去图书馆看书。
现在呢,原来跟相亲对象约会,对他这个哥哥也不打算隐瞒了。
“我该走了。”跟明廷笙约好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钟栖月提醒。
面前的男人没有让步,也没有放话让她离开,跟他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目前对钟栖月来说,都是煎熬。
她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举动。
这里可不是那个接待室,有门,有帘子,这里是外面,是电梯外,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纪冽危是什么人,谁不认识?
心脏跳得很快,一下又一下的。钟栖月默默叹息,好像此刻,她和纪冽危在比耐性,谁先急了,谁就是先退缩的那个人。
而她,在这一点,从来比不过他。
钟栖月主动开口:“哥,我真的该走了。”
纪冽危哦了声:“我没让你走?钟栖月,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在哥哥面前都很不一样。”
“还是说,你存心钓着哥哥?知道哥哥就吃你这套。”
“我没有!”她抬起头来,眼眸闪着细碎的光:“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彻底断干净,像以前一样就好。”
她不奢求纪冽危把她当妹妹了,当陌生人就行,像她刚来到纪家,碰到面也不会朝她打招呼的那种冷漠关系。
“像从前一样?钟栖月,你还记得,你刚来纪家的时候,我对你怎样?”
她当然记得,那时候,纪冽危很讨厌她的。
后来,后来他们也恋爱了,很甜蜜,他也对她很好很好了,再后来分手,导致成了这样不正常的兄妹关系。
如果早知这样,她宁愿纪冽危像从前一样讨厌她。
“哥,就当我求你了。”钟栖月眼里含着隐隐的哀求,看着他的眼说。
“你求我?”纪冽危抑制着内心几乎要破腔而出的酸胀,“你上次求我是什么时候?求着跟我分手,对吗?”
是的,是的,是的。
她上一次求他的情况,比现在还要难堪,求着跟他分手,不再来往。
钟栖月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心里也清楚,那次的分手在纪冽危的心理埋下了难以复原的裂痕,只要她主动提及,他能彻底撕碎这个月回国后的一切伪装。
他漆黑的眸子,还久久落在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