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自己从悲痛里走出来?,便开了这间陶艺教室。
钟栖月边帮忙收捡工作台上的杂物?,边跟陈老师闲聊几句。
陈老师眼神盯着?桌上那个已?经碎成了两半的小猫花瓶,开玩笑地说?:“喏,这是之前有个小男孩跟他妈妈过来?一起做的瓶子,做出来?的效果他不满意,就给砸了。”
钟栖月捡起其中一半碎片看了几眼,遗憾道:“我觉得挺可爱的啊,可能是第一次做陶艺,手法生疏,但很好的保留了小孩子的天真设计。”
陈老师说?:“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做的那个小杯子,可比这小猫瓶子丑多了。”
钟栖月羞赧道:“陈老师,这都几年了,您还记得啊。”
陈老师问她:“那杯子呢,你也砸了?”
钟栖月把手中的瓷片放下?,摇头说?:“没有,送人了。”
陈老师淡淡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随便砸了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作品。”
正好那一小袋香酥鸡柳吃完,陈老师拿了块黏土过来?。
“喏,来?都来?了,再捏个东西?给老师看看。”
钟栖月垂眸望着?眼前这块黏土,迟疑了几秒,才点头:“好,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做。”
陈老师在旁看着?她熟练的捏泥巴的手法,一双眼已?经看透了,“心情不好?”
“还行?。”
“不像还行?。”
钟栖月淡淡笑了笑,没接话了。
陈老师去给她倒了杯茶,随口?问了句:“对了,你今天怎么没跟纪先生一起来??”
钟栖月手中动作一顿,浓长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很快又恢复如常:“我和他分手了。”
陈老师目露惊讶,眼睛紧紧盯着?钟栖月云淡风轻的面容,“什么时候的事?”
她还记得,当初这对情侣有多么恩爱,纪先生看钟栖月的眼神,没有真正爱她到骨子里,那样凉薄的人是不会有如此深情的眼神。
老一辈看人很简单,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钟栖月手中捏着?泥巴,游刃有余的样子,陈老师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一年前。”
陈老师又问:“为什么会分开了?”
钟栖月想也没想:“感情到了尽头,觉得自己不爱了。”
还真是属于当代年轻人的想法啊。
爱的时候,那叫一个要死要活,突破万难也要在一起,等激情褪去后?,是半点都不曾留念从前的好。
得到这个答案,陈老师也没再继续追问了。
两人在这安静的教室内捏泥巴,拉胚,偶尔聊几句彼此的现状。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暗沉,不知不觉已?到了九点。
钟栖月简单做了一个卡通的小狗碗交给陈老师。
陈老师小憩一会醒来?,打哈欠问:“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己亲手做的都留在我这摆放?”
“嗯。”
五年前,在这间教室刚开业没多久,钟栖月便已?经这这间陶艺教室的常客了。
但她跟其他常客完全?不同,虽说选择来捏泥巴的大多都是对这方面的艺术感兴趣,但还鲜少会有人连自己捏出来的作品都不要的。
这五年来?,钟栖月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留下多少她的作品了。
陈老师面露遗憾:“去年有几个客人看中了你捏的瓷器,问我买回去,我没卖。”
钟栖月擦干手上的水渍,轻描淡写说:“陈老师想卖就卖出去吧,我没所谓的。”
陈老师欲言又止,见她手都洗好,正在脱围裙,临到嘴边的话还是止住了。
“时间很晚了,我帮你叫辆车子?”
“好,谢谢陈老师。”
几分钟后?,出租车到了陶艺教室外?面,陈老师特地送钟栖月出来?。
两人简单道别,这时陈老师的目光被出租车后?面的那辆劳斯莱斯吸引了注意,她眼珠一转,看向钟栖月,“好像有人来?接你了。”
谁?钟栖月扭过头。
此时,在街道对面,隔着?不远的距离。
纪冽危坐在驾驶座上,神色淡淡,犹似今晚的风那般安静。
像在等她,又不像在等她。
这样隔着?一条马路对视了几秒,钟栖月并没有做出任何走向纪冽危的举动,还是陈老师看不过去了,先去跟那辆出租车说?了声抱歉。
陈老师催促她:“你快回去吧,很晚了。”
钟栖月敛眸,“那我走了,下?回再来?看您。”
“嗯,去吧。”
陈老师目送钟栖月上了车,再转身回了陶艺教室。
这俩酷炫的跑车在夜里的道路中央平稳行?驶,从上车后?,钟栖月除了喊了声哥哥之外?,便没再主动说?话。
红灯停下?,纪冽危眼神看着?前方的路,随口?问她:“今天怎么来?这了?”
钟栖月说?:“路过,就来?看看。”
车内陷入了持久的沉默,钟栖月垂眸,忽然问:“哥,你呢,你怎么会在这?”
纪冽危眉目冷淡:“特地来?接你的,没想到你还能问出这么没良心的话。”
钟栖月攥着?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