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脸上那?道巴掌印吸引,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低声问?:“她打你了?”
钟栖月舔了舔唇瓣,说:“没事的话,我想去洗澡休息了。”
她欲关上房门,纪冽危的手按在门沿那?,褪去了平时懒散不羁的样子,神色严肃:“钟栖月,你知道你的眼里现在写满了什么吗?”
钟栖月没有吭声。
“你眼里的恨意都?快溢了出来。”
这句话终于让钟栖月抬起头,她眼睛还是红的,隔着镜片,那?双哭过的眼睛,他?看得清清楚楚。
钟栖月说:“纪先生,你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纪冽危笑笑,没说话。
但那?笑声已经?足够让钟栖月抬不起头了,她攥紧拳头,语气很冷:“我们是母女,懂吗?我从小就?是被我母亲养大的,她不过就?是打我一耳光而已,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实在受够了,受够他?一副总是看穿她心思,意图掌控她的态度。
要那?钢笔也是,给她一个月的期限也是。
嘴上说出这么关心她的话,实则他?和?钟蕊也没什么区别,在她面前?始终是上位者的姿态,一副她需要他?施舍的样子。
受够了,她都?受够了。
无论是对钟蕊,还是对纪冽危,这整个纪家,她都?受够了。
纪冽危模样更清冷了,讽刺道:“跟我是没什么关系,那?你就?别在我面前?过得这么不好?。”
别总是受委屈,让他?担心。
钟栖月笑意更冷,眼圈那?抹红加深:“我过得很好?,依附了纪家这么多年,谁又能过的不好??纪冽危,你不用总是摆出一副觉得我离了你就?不行?的样子,你知道吗?除了你,没人能欺负我。”
说完这句话,她用力关上了房门。
可她忘了,纪冽危的手正抵在门缝沿那?,猝不及防被用力地夹了下。
那?阻力吓得钟栖月的心口一缩,等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被夹伤了。
他?竟一声没坑,眉头都?没皱一下。
等她准备回头看时,纪冽危已经?转身?走了。
望着他?转身?下楼的背影,钟栖月忽然有一瞬间觉得喘不上气,空气仿佛都?稀薄,整个人彻底无力地靠在门板上,默默落泪。
她还真是差劲啊,竟然对主?动关心她的人说出那?么伤人心的话。
可她是真的不想再这样跟纪冽危纠缠下去了。
讨厌她吧。
她由衷的希望,他?能讨厌她,彻彻底底的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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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下楼吃早饭,等到七点了,纪冽危还没下楼,有佣人过来说昨晚二少爷出去后就?没再回来了。
纪冽危经?常会彻夜不归,纪家的规矩对他?好?像格外放松,但以往他?即使彻夜不回,也会在清早回纪宅吃早饭。
今天却?一反常态,就?连早饭都?缺席。
钟栖月全程心不在焉的。
因?为愧疚,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她也不知道纪冽危手中的伤严不严重。后转念一下,他?身?边那?么多人,去公司有助理,去月园也有管家,那?些?人要是看到他?手上的伤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早上到杂志社上班,杨琼又来烦她,“我跟你提的那?个盛世公馆的私人宴会,你跟纪先生说了吗?”
钟栖月没理她。
杨琼冷笑,“我看你还能拖多久,今天晚上不带我去盛世公馆,就?等着明天你的那?些?照片,还有跟纪先生拥抱的图片都?在网络上疯转吧,你知道的,我绝对能做的出来。”
“哦。”
杨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牙痒痒,又拿她无可奈何。
下午六点下班,钟栖月独身?离开杂志社,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忽然从暗处走来一个黑衣人保镖。
“钟小姐。”
钟栖月问?他?:“有事?”
保镖答话:“是纪先生让我过来,带钟小姐前?往盛世公馆。”
钟栖月蹙眉,“他?没跟我提这事啊。”
保镖一板一眼地说:“这是纪先生临时起意,他?还说,他?手伤得很严重,需要加害者负责。”
钟栖月站着还是没动。
那?保镖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眼角余光忽然看到身?后躲在墙边,一直跟着她的杨琼,心里不断冷笑,主?动朝她走过去。
问?她:“你不是很想去盛世公馆吗?”
杨琼面浮喜色,“怎么,你愿意带我去了?”
钟栖月没点头,“你肯定觉得我很碍眼吧?”
杨琼心里当然觉得,但现在说她碍眼,钟栖月肯定不会带她去了,她只能违心说哪有。
钟栖月淡淡一笑,转头跟保镖说:“我能带上同事一起过去吗?”
保镖为难道:“纪先生只说要我带钟小姐一人去盛世公馆。”
钟栖月道:“她是我的同事,多一个人也没什么。”
保镖不敢违抗纪冽危吩咐的事,不愿松口。
钟栖月便说:“这样好?了,你跟他?打个电话,接通后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