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强迫钟小姐的手段,她?是心甘情愿跟着段砚川走的,这也?跟钟蕊说?的一致。”
“关于英国机场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蹲着了,要是有什?么消息,会再联系纪总。”
电话挂断,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纪冽危慢步走到床头柜前,拿起压着那封信笺的戒指,冰凉的戒指放置手心,他垂眸看了两眼,才翻开了钟栖月留给他的信。
【哥,我走了。
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但我想,我们总归是不合适的。
还记得你昨晚说?过,如果我再敢推开你一次,你就不会再原谅我了吗?
那,你就不要原谅我好了。
我得到了一直想拥有的自由,且有了全新的人生,希望你也能回到自己的人生轨道里。
再见了。】
一封简短的信,充满了冷血无情四个字,她?这次是真的彻底跟他划清界限。
这一瞬间,纪冽危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寒冷灌入四肢百骸的感觉,那股寒凉浸入骨髓般,他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处都?是痛的。
痛得彻彻底底。
安静的室内,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响起纸张被用力攥成一团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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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那,纪老爷子没说?开饭,也?没人敢开动?。
直到十分钟后,纪冽危换下大衣,穿着一身深色家居服下楼,纪静宁才笑说?:“冽危哥来了,这下能吃饭了吗?爷爷。”
纪老爷子问:“冽危,你不是在溶城出差,怎么突然回?来了?”
纪冽危在自己位置落坐,淡笑说?:“有一点私事要回?来处理?。”
纪依雪好奇问:“什?么事啊,让你这么冷的天也?要急着赶回?来。”
纪冽危脸上还挂着那抹淡笑:“能开饭吗?饭菜都?凉了。”
“行了,开饭吧。”
纪依雪见纪冽危都?回?来了,没忍住说?:“不把钟栖月喊下来吗?她?一天都?没出来了,晚上就让她?饿着吗?”
纪老爷子让佣人过来,“去把月丫头喊下来吃饭。”
“不必了。”
纪冽危忽地开口:“她?不在家里?。”
“不在家里?是几个意思?”纪灌云放下筷子,问:“冽危哥你怎么对钟栖月的事这么了解?”
纪冽危单手把玩着桌上的餐具,凉薄的眼神扫向全家人,平心静气地说?:“她?是跟我签了结婚协议的妻子,我怎么会不了解?”
妻子?!
整个纪家因为纪冽危这句话,彻底炸了锅。
最先有反应的是纪东原,他猛地站起来,声线都?在颤抖:“冽危,你在说?什?么?把话给我说?清楚!”
纪冽危没理?他。
纪老爷子沉声问:“你说?的结婚,就是跟月丫头?”
“爷爷。”纪冽危唇边扬起讽笑,“如果不是她?不愿意公开,你们大概在五年前就会知道我和她?早就有了一腿。”
五年前?就连知情人纪依雪都?觉得惊讶:“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
纪冽危语气轻盈带笑:“是的呀。”
这么简单三个字,他即使是笑的,也?让人品出他平静底色下的疯狂。
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纪冽危的不对劲,他分明在笑,但那抹笑意里?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有几分不似正常的疯癫,好像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纪东原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件事,怒斥道:“纪冽危,你是疯了吗?你跟哪个女人结婚都?行,你哪怕找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也?好,为什?么偏偏是钟栖月?为什?么偏偏是她??纪冽危,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母亲吗?”
纪冽危抬眸看他,眼睛像刀子似的:“对不起我妈的人,是你。”
饭桌前每个人神色紧绷,也?没人敢对这段感情发表什?么意见看法了。
纪冽危蓦地一笑。
那轻轻的笑声,让周遭的空气也?凝固成冰雪。
纪依雪后背发凉,“哥,你,你笑什?么……”
纪冽危没回?答,他目光轻描淡写扫过神色复杂的纪家人,“钟栖月今晚不在,她?彻底离开纪家了。我的妻子,都?是因为你们的压迫,才将她?赶跑了。”
他几乎把心中所有的愤怒与悲恸发泄在纪家人身上,看他们的目光冰冷且不含一丝人情味,就连一向最崇拜纪冽危的纪依雪,都?被他这幅样子吓得惊恐不已?。
“冽危哥,你说?钟栖月离开纪家了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和她?结婚了吗?她?怎么会走?”
他说?:“你们把她?逼走了,满意了吗?”
“说?实话,我从来都?不在意你们对她?的看法,之所以藏着没有公开,纯粹是她?胆子太小,顾虑太多,害怕你们会反对这段感情。”
他语气愈发冷厉,看着面前的纪家人,无论是谁,都?觉得极其可恨。
“但那小骗子,她?从没想过,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纪老爷子沉声道:“冽危,如果只是签了结婚协议,不代表是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