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
他?忽地站起身?,“走?了。”
“冽危,你去哪儿?”
回应他?的是包厢门关上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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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环路的工作?室。
钟栖月穿着围裙坐在工作?台后,听到脚步声响起,她头也没回,问道:“师叔,我这手?法您觉得对吗?”
孟行?白仔仔细细地观察了片刻,眼底露出肯定的神色:“以你的能力,已经不需要?让我指点了,你是个合格的陶艺师。”
“我的经验肯定比不上师叔啊。”她扬脸笑起来。
孟行?白说:“经验是慢慢累积的,我只是比你从事这行?业要?更久一点,如果?你从小在段家长大,只会比我更优秀。”
关于钟栖月刚出生,被医院护士用自己身?体孱弱的女儿调包一事,段允奎曾经跟他?讲过。
从段允奎的口中,不难听出对自己外孙女的怜惜,还有遗憾。
遗憾自己这么有天赋的孙女,竟然因为这样的事,从小吃了诸多苦楚,就连自己感兴趣的陶艺工作?,都险些错过。
能得到肯定没人会不开心,钟栖月弯唇浅笑:“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师叔。”
“感谢我?”孟行?白问:“谢我什么?”
她说:“我这工作?室的第一笔单子,不就是师叔的人脉吗?”
“喔。”孟行?白笑着说:“只是恰好认识的一个长辈,想要?订做一套瓷器,我就把?你介绍给他?了,他?对你的作?品审美?和能力都很赞同?,我不就是个牵线的作?用。”
“不管,就是得谢谢你。”钟栖月边捏着手?中陶土,边问:“对了,晚点我请师叔去吃夜宵?”
孟行?白看着她,说:“好。”
等?钟栖月忙完手?里的活后,才发现室内已经没人了,想起刚才孟行?白说出去接个电话,她干脆先去洗手?,解下?围裙,盘算着去哪吃夜宵比较好。
出了工作?室,钟栖月从包里抽出钥匙。
正欲关上,手?腕忽地被一股力道攥住,还没反应过来,将她往边上的墙角拉。
“捂——”
她的呼救,被掌心按住。
夜里楼道太暗,角落里几乎都没有光线,她只能嗅到无比清晰的清冽香味,那是对她来说几乎是深入骨髓的味道。
那瞬间,她没看到人,就知道是谁了。
纪冽危感觉到她没挣扎后,便松开捂住她唇的束缚。
“纪先生。”钟栖月皱眉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或者说,她应该问,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把?她拽到角落。
空气中似乎有股浓烈的酒精味,“你喝酒了?”
在她印象里,纪冽危除了应酬,一般不会饮酒,就连应酬饮酒也只是浅饮几杯,现在这酒精味,很明显,他?喝了不少。
纪冽危:“喝了,还喝了不少。”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耍酒疯。”他?垂眸笑,“毕竟喝再多,也醉不了。”
他?微垂下?的眸子,漆黑泛水光,像浸泡在酒液里黑曜石,引诱人沉沦。
但钟栖月没闲心想那些,只觉得他?那抹笑容,忽地让自己很难受。
同?三?年前的笑很不一样,凉薄中似乎含着讽意与自嘲,“纪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冽危背脊倚在墙边,淡笑:“没事。”
走?廊的另一端渐渐传来孟行?白的脚步声,纪冽危漫不经心问:“那男的是谁?”
钟栖月接话:“我合作?伙伴,也是我外公的学生。”
话说完,才觉得不对劲。
她现在和纪冽危又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他?开口一问,她就什么话都说出去了。
好像是特意解释给他?听的一样。
纪冽危自然看到了她眼里的懊悔,也品出其中的意味,轻笑,对她这个回答很满意,心里那团窝火,也这样被她轻易浇灭。
他?又问:“只是合作?伙伴,不会是其他?的关系?”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钟栖月下?意识紧张起来,想也没想,直接说:“不会。”
纪冽危眼神深邃盯着她,“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话音刚落,他?往暗处走?了。
直到孟行?白走?过来,见钟栖月僵硬地站在角落,疑惑问:“你怎么站在这面壁?”
她转过身?来,笑着转移话题:“师叔准备好了吗?我请你去吃夜宵。”
孟行?白正想说这事,抱歉道:“只能下?回了,刚才家里来了电话,说我奶奶病了让我赶紧回家。”
“这样啊,那师叔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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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栖月晚上回家时,很晚了,段允奎早就休息了,只有段知晴在一楼客厅等?她。
好像无论她几点回来,妈妈都会等?她。
钟栖月心里软做一团,轻轻把?段知晴喊起来,“妈,您回屋睡觉吧,沙发这容易着凉。”
段知晴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好,宝贝你去洗澡,妈妈今晚跟你一起睡。”
段知晴时不时会跑来跟她睡觉,钟栖月都习惯了。
等?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