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蹲在原地,哭得直不起身。
在钟栖月的密闭空间里,画面不断在转换,她又来到?了纪家。
吴书?晚的尸身很快被佣人也发现了,当佣人推开门时,小男孩已经在一旁崩溃到?昏倒。
有人把晕倒的男孩抱走,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钟栖月跟随着?佣人的脚步,看到?纪家一幕幕混乱的场景。
纪家的所有人都在一楼聚集,画面里她看的并不清楚,只隐约听到?了纪东原的忏悔哭泣,可他的悲痛,就连小男孩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四周又变得一片漆黑,她想找小男孩,却寻不到?任何踪迹。
泪水模糊了脸庞,将睡衣的领口沾湿。
钟栖月忽地惊醒,睁开眼,视线朦胧,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她摸了摸脸,指腹下的咸湿泪水是冰凉的。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
她坐起身,点亮床头灯。
安静的室内亮如?白昼,她的心却空虚又悲伤。
她在梦里见到?了小时候的纪冽危。
那只是梦而已。
可仅仅是梦中,她就仿佛体会到?纪冽危当初的悲痛。
可仅仅只是梦中,她都痛得将要呼吸不过?来,而那时候才八岁不到?的纪冽危呢。
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她闭上眼,又想起纪冽危昨晚说过?的话。
——哥哥有病的,哥哥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有病。
万籁俱寂的深夜,整个世界仿佛都沉睡了,在如?此安静的时候,她好似又听到?了小男孩悲泣的哭声。
钟栖月眼眸一酸,掀被落地,跑到?段知?晴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