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哭着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已经见过纪冽危太多面了。
他温柔的,他冷漠的,他调笑的,他下流的,他狠戾的,他偏执的,还有他脆弱的,就连流泪的模样她?也?见过。
可是她?从没?见过纪冽危身受重伤,好像快要死掉的样子,她?真的快要疯了,哭着抢夺帕子去?捂住他的伤口,给他止血。
“你在流血,哥,我会救你的,你会没?事,你会没?事的……”
钟栖月的泪珠落在那滩血水上,不断呢喃着没?事的三个字。
纪冽危朝她?安慰一笑,“放心,哥哥没?事的。”
转头又朝纪初冬看去?,“初冬,做得好。”
钟蕊恍若僵滞,难以置信地望着已然变了另一幅模样的纪初冬,“初冬,你……”
纪初冬把玩着钟蕊方才抵住钟栖月脖颈的匕首,笑得一脸恶劣:“妈?”
“不对,是钟女士。哎呀,都叫了一年的妈妈,还真给叫习惯了呢。”
纪初冬俨然没?了方才那副懦弱的模样,钟蕊惊恐大喊:“你是谁?你不是我儿子。”
她?的儿子那么善良听话,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儿子!
可是眼?前的少年,分?明跟她?儿子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
“纪初冬”吹了吹匕首上的血迹,笑道:“我这雇主?纪总,还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呢,不过这局棋里?,倒是有那么点意外。”
“他能想到你会做出要害死纪老爷子的事,却没?想到你竟然还留有一手,发疯把他妻子都给绑了。”
“钟女士,你差点把我雇主?给弄死了。”他脸上的笑骤然变得阴狠,“你他妈要是把纪总弄死了,我那八百万的酬劳谁给我啊?”
纪冽危勉强支撑自己不倒下,紧咬着牙:“你话可以再多点,信不信我回去?就给你砍掉一半酬劳。”
“纪初冬”连忙求饶,“纪总我错了,您看我这工作这么辛苦,不仅考验反应力?还考验脑力?,现在还参与到绑架案里?了,这可是高危职业啊,而且这一年来扮演纪初冬可委屈死我了。”
就这,还要给他砍掉一半酬劳,万恶的资本?家!
眼?前场景对钟蕊而言无比荒诞,她?嘶吼着喊:“我的初冬呢?”
她?转头恶狠狠瞪向纪冽危,“是你?你把我的初冬藏起来了是不是?你把他藏在哪里?了,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纪冽危轻颤着笑起来,目光又被身旁还在只顾着边流泪边给自己止血的小姑娘吸引,心里?一软,转头又冷声道:“钟蕊,你的亲生儿子,早就被你害死了。”
钟蕊往后一退,白着脸摇头:“不……我不信!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把初冬藏起来,就等?着拿来威胁我。”
“纪初冬”慢悠悠开口:“钟女士,这个我可以作证,你的儿子纪初冬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钟蕊崩溃大喊:“不可能!”
“你和?他是一伙的!”看到这个人顶着纪初冬的脸,钟蕊恨不得撕碎了他:“你这张脸怎么会跟初冬长得一模一样!”
“纪初冬”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蛋,感?叹道:“别说,纪总给推荐的整容医生,技术就是高超,半点都看不出来整容痕迹,纪初冬这张脸也?够纯良,我也?不亏了。”
“啊啊啊啊啊——”钟蕊抱头嘶吼。
“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初冬没?死!”
纪冽危忍着疼痛,冷笑说:“一年前,我带纪初冬回国,回国之前,把你为了他做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纪初冬不愿意相信,我带他亲自去?见你。”
他又笑了声:“你猜,他亲眼?看到了什么?”
“你的宝贝儿子,亲眼?看到你在跟纪宗州厮混。”纪冽危语气荒凉,叹道:“我现在还记得初冬那孩子当时受伤的神情,别提多可怜了,他那么单纯的孩子,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妈妈出轨自己的叔叔。”
“然后啊,初冬他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不顾任何人的阻拦。”
钟蕊睁大了双眼?,眼?里?惊恐要爆了出来。
“然后,他就死在了车祸下。”
车祸这两个字,纪冽危咬的很重,他想起了自己的兄长,眼?尾的洇红加深,“钟蕊,这是你的报应。”
“报应!”
钟蕊失神地喃喃:“不,我不信……”
“纪初冬”又补了一句,“当初在你那个锦翠公寓附近车祸撞死一个少年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了不是吗?”
在自己居住的附近发生了车祸,钟蕊当然知道。
“不、、不可能……”她?哭泣大喊,“不可能是初冬!”
纪冽危脸色越来越白,呼吸更沉:“我封锁了纪初冬车祸而亡的消息,你当然不知道死的是谁。”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纪冽危就给此刻的钟蕊布下了这个局。
车祸,多巧啊。
他笑得有些癫狂,“钟蕊,这就是我送你的第二个礼物。”
钟栖月心痛地摸他的脸,脸上半点温度都没?,“哥……”
钟蕊失声嘶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