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骨骼摩擦,格格作响,这黑衣人居然浑然不觉,蒋光行盯着他的双眼,别说痛苦、疼痛,便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眼神中毫无波澜,仿佛蒋光行要扭断的只不过一截枯木,与他没有半点关系。蒋光行察觉到有些异样,就见眼前黑影晃动,对方左手二指已经刺到他双眼。 蒋光行一惊,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辛辣,一上来便用前臂换他双眼。小臂扭断也能再接,眼睛挖出来只能盘着玩了,这赔钱买卖如何肯做?他微侧头,飞起一脚踹向对方小腹。黑衣人曲左腿挡下了这一脚。 蒋光行借一脚力松开双手,两人在空中分开,这才双双落地。 在不远处的尹子安伏在草木间,只看得目瞪口呆,额角上汗水点点,回想刚刚的画面,如果换作自己,那一刀只怕已经剖出自己的肚肠!想到此处,胃里翻涌,只能苦苦忍住。 蒋光行甫一落地,已经反手抽出后腰的单刀,长刀在手,豪气便生。他看着黑衣人咧嘴一笑,“可惜可惜,要不是这山林中伙食不好,害我肚子消了,你这一刀多少能蹭点油皮。” 此时他身形暴露,再无隐藏的必要,多吸引点注意力,反而能让小师弟多几分安全。他嘴里虽然说得轻松,但心里也存一丝惧意。 对面这黑衣人出手很辣,一动手便性命相搏,江湖中走动,总能碰到这样的硬茬,倒也不足为惧。 只是这人全身上下一股子邪气,说不出的诡异。刚刚在长草中移动,这人也伏在灌木丛中,自己居然毫无查备。等发现时,两人相隔不过数尺而已。 蒋光行时常与师父在江湖中行走,耳目十分机警。且不说方才二人一静一动,对方总占些先机。便是此时与他对峙,此人浑身上下居然还是毫无生气,不过是一副徒有人形的傀儡而已,与林中朽木顽石一般无异。 “这人确是有些邪门。”蒋光行握刀摆出一个架式,紧盯着对方双眼。那眼中毫无生气流转,如一潭死水,了无波澜。没有仇恨,没有敌意,没有冲动,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感情。 突然觉得身上毛孔收缩,那人身上突然涌出一阵让人极不舒适的感觉,跟着人就急冲而至,又杀到近前,寒芒微吐。 又是那把致命的匕首! 蒋光行哪肯让他近身,手腕一转,一片刀幕将对方隔在三尺开外。匕首如毒蛇吐信,想从不同的角度突破封锁,蒋光行觉得这人诡气十足,守多攻少,等看清对手招术套路后,再图取胜之道。招式间防得极是沉稳,不给对方留半分破绽。 不过片刻,蒋光行开始觉得压力倍增,那黑衣人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僵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索命怨鬼一般冒着森森阴气,看得让人脊背生寒。而那飘忽诡谲的身法,也让人难以捉摸,次次都贴着刀刃游走,每次总差分毫便可以将对方斩于刀下,偏偏刀刀落空,像在跟空气对拼一般。 只要自己出招进攻,对方立即抢招反攻,总是以命搏命,只攻不守,但求来个玉石俱焚。来往几次,都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逼了回来,蒋光行只觉得牙根痒痒,张嘴就想骂人。 尹子安见刀光闪动,那黑衣人如恶鬼般的抢攻,身影已经被刀光笼罩,却不退不让,无谓生死。每次都在要被刀砍中时才堪堪避过,招招凶险,式式惊心。只看得他胆战心惊,肌肉收缩,已近僵化。 就在惊疑之间,突然听到自己身边枝叶响动,扭头一看。 又一个黑衣人! 装扮与前者一般无二,鬼气森森地从长草中悠悠站起,如同地底渗出一股黑雾,慢慢凝成人形。紧跟着人影一晃,已经冲了过来! 尹子安瞠目结舌,全身剧烈抖动起来,伏在地上,居然半点也动弹不得。 黑衣人冲到半途,忽见刀影闪动,跟着便有重物破风之声,不及细想,探足向前一点,居然在前跃之中又折身后撤,身法灵变至极。 一柄刀直直插在尹子安与那黑衣人之间,如果黑衣人刚刚退避不及,已自伤在刀下。 刀身入土近半尺,正自左右摇晃。尹子安一看护手和刀柄,已然认出这是师兄蒋光行的佩刀,耳边听到蒋光行轻轻“哼”了一声。 那边蒋光行二人已经贴身僵持在一起,蒋光行曲右臂顶住对手,将对方格在中门外,但对手似乎用足全身力气正在往蒋光行身上挤。仔细一看,那个黑衣人双手紧紧攥着匕首,匕首已经刺穿蒋光行左手小臂,又刺进左侧大腿,将手臂与大腿钉在了一起! 蒋光行只能用右臂死死抵住对方,让对方不能再靠近,以免匕首入肉更深。鲜血大片涌出,原本穿着一条深色长裤,此时左腿处颜色又暗沉了几分。他痛得脸都拧在一起了,眦着牙倒吸凉气,忽尔居然笑了出来,骂道:“老小子下手真狠,嘿嘿嘿。” 原来蒋光行虽然跟人动手,但眼光一直也在观察尹子安的动静。第二名黑衣人现身时,他已经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