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是一个连环扣,甚至在吕舒尹被安排入东宫之时就已经埋上了。
苏婉不曾与谁交恶,所以打击报复这项就不成立了。
那么便可以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第一,就是苏婉独宠,选秀无限期推迟;第二,新政已在三洲实行,且看实效。
一个小小的宝林就能知道自己哪天整理好了新政相关诏书这种事情吗?
说跟朝堂上的某些人无关,他是不信的!
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多想……
所以,某些人的手未免也太长了。
可手即使再长,真的可以瞒过后宫主事的皇后吗?即使没有她的手笔、推波助澜,也少不了她的漠视。
谢卿在心中苦笑,她明白傅明渊怀疑她的原因……
两位主子都没有再说话,李菁坐不住了,“皇上,今天这个事情若真如那小宫女所言,难道您就真的要偏袒妍贵妃,寒了众姊妹的心吗?”
傅明渊抬眼看了看一副义愤填膺的李菁,笑了起来,“李充仪这话说得有理。”
明明是温和平静的微笑,李菁如芒被刺,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僵直了身子,勉强的回以一笑。
谢卿暗骂一句蠢货,但又无比感慨——还好这个蠢货开口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僵持。
事实再一次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果然不能高兴太早。
傅明渊再次看向谢卿,“皇后觉得李充仪所言如何?”
“那宫女前后证词不一,胡乱攀扯,所言不可信。”谢卿回复,没有一个字说李菁刚刚对不对,却每一个字都像巴掌一样扇在李菁脸上。
傅明渊点头,对谢卿的回答很是满意。
又过一会儿,太医和医女从卧房出来,跪在地上,“皇上,腹中胎儿过小,没能保住。”
傅明渊对此没有什么反应——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而且就算保住了,有了今天的事情,他也不会让胎儿平安出生。
“吕宝林如何了?”看傅明渊不想说话,谢卿只得开口询问。
“吕宝林身体强健,胎儿落得干净,并无大碍。”太医回复,后半句却有着支支吾吾,“只是……”
傅明渊看不惯人这副模样,要是真的不能说就该咽肚子里,偏偏假装欲言又止的给谁看?
“有话就说。”
“是。”太医果断地不再犹豫,“吕宝林身体强健,又还年轻,按理说是不会因为一时跌倒就流产,所以臣刚刚细细地为宝林把了脉,发现宝林体内含有不少麝香,只怕没有今天这一摔,胎儿不出三月必定保不住。”
案件更加扑朔迷离了。
苏婉也忍不住看向紧紧关闭的卧房门口,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回眸,然后碰巧与傅明渊的眼神对视。
傅明渊很冷静,眼神一片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苏婉移开目光,心绪平稳了下来。
“查。”
随着傅明渊的一声下令,杨康带着一队人马离去。
查到了吕舒尹的床底下被人放置了大量麝香,正巧吕舒尹喜欢养花弄草,时兴的花香掩盖住了麝香的味道。
随后在吕舒尹身边一个负责整理打扫房间的宫女搜出了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张地契。经过审问,杨康从宫女的赃物中找到了……钟粹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