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最後一天,便是大武秋试,
未建州制之前,大武科举便从三月春季开始参加乡试,然後夏季县试,秋季郡试,通过郡试便可以在冬季腊月前往武京参加礼部大考,过䭾便可为官,礼部前三十䭾还可参加陛下亲自考察的殿试!
如今将郡试放在了初秋,州试放在暮秋,过郡试䭾可为吏,过州试可为七品及以下官,
金梧城,这几天捕快数量明显增加,还有着青州各地的考生,
州试考院应该设在青阳郡,但司马静开口,大半官员却说设在金梧,司马静最後没办法,
而城北千户所不远处便新建的州试考院,挨着青州最有权势的锦衣卫所,以及青州第一人,还有谁来敢惹事!
“咚!”
“噼里啪啦”
“考生进场!”
随着一阵敲锣鞭炮声响起,考院外上千考生陆续进场,州试一共考三天,
“啧啧啧,这紧张气氛,都让我想起几年前参加考试了”
考场内书生与老鼠带着人监考,不由感慨道,
按关守兴说的靠近千户所,派锦衣卫来监考更加显得郑重严格,
“你过什麽了?”老鼠不由好奇看向书生,他是子继父业,只认得字,连乡试都没有考过,
“鄙人不才,区区举人而已”书生甩来甩衣袍,神色傲然,
通过郡试便为举人,
尼玛!让你给装起来了,老鼠撇撇嘴……
十日後,各郡放榜!
一千多人,最後通过州试的仅一百多人,可以前往武京参加礼部大考,
考上的人欣喜若狂,似若疯癫,也有直接纵享青楼,
几日後,金梧郡官道上,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搀扶着另一个青年乞丐,青年乞丐双眼瞎了,还瘸了一只腿,一脸死气,
“乞大哥,我们到金梧城了”
看着城上两个字,脏兮兮的乞丐拿出一张皱了的纸比对了一下惊喜道,
听见金梧两个字,青年乞丐浑身不由一颤,颓废的脸瞬间抬起,朝前指了指,想要说什麽,却根本说不出,
“乞大哥,我知道,我知道,找锦衣卫!找一个叫沈陌的锦衣卫是不是!”
青年乞丐连忙疯狂点了点头,
………
千户所,此刻聚集了一堆人围观着,
只见两个乞丐跪在千户所大门前,脏兮兮的乞丐举着一张血的状纸!
开头第一句便是科举喊冤!控诉科举徇私舞弊!冒名顶替!残害考生!
围观的百姓全都面色震惊,沈陌就任金梧也半年多了,自家这位千户大人脾气怎麽样,就连他们百姓都清楚了!虽然狠辣冷酷,但办事绝对公正,金梧现在好起来都跟沈大人有关,现在告状居然都告到这位大人面前了,
这下青州要动荡了!
门口锦衣卫看见血状的那一刻便立刻进去通报了,
很快有人告血状的消息传遍金梧城,
郡守府内,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关守兴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坐在座位上半天都没有起来,
“混账!”
“本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说了,严禁一切徇私舞弊!”
“特么的是谁!让老子知道了,非要弄死他!”
“彼其娘之!艹……”
关守兴难得暴怒,破口大骂,不仅是对出现这种事情的生气,更是感觉天塌了!
沈陌的脾气,他知道啊!
这事情大条了,关守兴此刻弄死那个人,再鞭尸的心情都有了!
同时间收到这个消息的那些负责考试的金梧官员全都面色惊恐,怒骂那个人,有些更直接瘫软在地,走路都哆嗦,
千户所,
“咔嚓”
沈陌将手中的茶杯捏成粉末,面色微笑,在场的一众人却全都感觉到一股寒冷,
“去,将那两个人带进来”
很快两个乞丐被带了进来跪在沈陌面前,
“本官沈陌!青州镇抚使!有什麽冤情尽管说来!”上位沈陌平淡道,双目看着眼前青年,
听见沈陌声音的那刻,青年乞丐浑身颤抖,面色激动,不停的磕头,旁边脏兮兮的小乞丐再次掏出血状,书生接过递给沈陌,
看见血状的一刻,沈陌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但拿过看见上面内容后却眉头一皱,
“梁文山!你乃海州清风郡之人,为何告状跑到青州金梧,来找本官!还是说海州州长,镇抚使都不值得你信任?”
清风郡就在金梧北边,两郡挨着,但归属州不同,
青年乞丐梁文山激动的想要说什麽却只能哇哇乱叫,
书生只好拿来笔墨,却发现梁文山右手已经被废,被断其三指,梁文山左手拿起笔歪歪扭扭写着,
梁文山,本来是海州州试第一甲,在放榜前一天被人找上,说给他一万两把第一名位置让出来,
寒窗苦读几年才取得这个名次,梁文山怎麽可能同意,结果当晚便有几个黑衣人闯进他的客房刺杀他,
他的腿被砍一刀废了,双眼,喉咙也被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