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病房的门时,她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
环视一圈没看到夏知心,笑容瞬间消失,眼泪说来就来。
“修儿……”她身姿如弱柳扶风,颤巍巍的走到床边,“心宝没留下来?”
晏修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没有,没确定关系,我不想强迫她。”
“你们还没确定关系?”丽皇妃恨铁不成钢,只是因为哽咽,口吻听起来没那么强势,“她不是中降头了吗?看她现在每天都来看你,肯定已经对你死心塌地了,你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更保险!”
“母妃,是你说的不要让我太心急。”晏修用她说过的话,提醒她。
“但也不能不急啊!”丽皇妃攥着手,向他传授自己的经验,“你不懂女人,女人把身体给了谁,心就会在谁身上,很多女人不就是睡着睡着,睡出来感情了吗?”
晏修不喜她这样赤裸的语言,瞥着她道,“心宝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很聪明,很敏锐,我必须一步一步慢慢来,才能确保不让她发现什么异样。她不主动,我可以等,等她主动时,那么,她从身到心,以后都会是我的。”
丽皇妃看着他执拗的俊脸,心里头烦躁,简直不理解。
他连降头术都用上了,这会儿又在这里矫情什么?..
不过想到夏知心那个女人,确实很聪明,便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也没错。
讨好夏知心,才能保住他们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行,”丽皇妃不想惹晏修反感,毕竟母子二人最近的关系才堪堪缓和,她哽咽着继续温声道,“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我就放心了。”
“母妃大半夜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晏修转移话题,目光落在她红红的眼睛上,“你为什么哭?”
丽皇妃愤愤的咬牙,“还不是被陆薄归那个混账害的?”
“他对你下手了?”晏修惊骇不已,身子都不由坐直了。
丽皇妃见他误会,连忙摇头,却还是不住的抹眼泪,哭诉道,“那倒没有,不过他做的事情,比对我下手还要让我心痛!不,我是心痛又肉痛!”
晏修联想到这几天俞景的报告,心下了然,“那些项目,只是暂时被他抢走而已,母妃何必太在意一时的得失?辉煌一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等计划顺利进行,今天他吞进去的,来日都得给我们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丽皇妃得自己儿子的宽慰,心里便舒坦了些。
她委屈的瘪着嘴,“我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就是害怕有意外嘛。万一他没被夏家弄死……”
“没有万一。”晏修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只能成功。我们也一定会成功的。”
丽皇妃还从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坚定执着的表情。
她不禁被怔到,跟着郑重其事的点头,“你说的没错,必须成功,陆薄归必须死!”
“还有别的事吗?”晏修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样子。
丽皇妃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哭啼啼,又发作起来,“修儿,既然你和心宝的感情正在稳定发展,不如你尽快出院吧?”
晏修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父亲问起我了?”
哪想话刚出口,丽皇妃便面色灰败,一副沮丧绝望的样子。
她唇瓣动了动,语气带着埋怨、愤恨、还有不甘,“他要是问起你就好了!”
晏修抿唇,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丽皇妃没注意,继续控诉道,“自从晏蔻跟着陆薄归狼狈为奸后,风头大胜从前,王室里本来就有不少人看好这位虚伪仁善的长公主,现在更是一个个以她马首是瞻。你父亲更是偏心!”
“明明她抢的是我们的项目,对她大为称赞,他眼里现在只有这个长公主,根本记不起你这个儿子!你要是再不出院,恐怕他就要立遗嘱,把王位传给晏蔻了!”
晏修激动的攥紧了拳头,做决定道,“我明天就出院!”
“好!”丽皇妃赶紧再加一把火,“你离开太久的话,手下的那些人都很不安,蠢蠢欲动,我害怕他们另找出路。”
说到这里,丽皇妃冷不丁呸了一声,“尤其是那个伯恩公爵,被我们退婚之后,居然和晏蔻走的越来越近了!我看他已经有了异心,不如找人除了他!”
“我不想管这件事,你看着办。”晏修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很累了,“母妃,我想休息了。”
丽皇妃今晚过来,主要就是劝他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