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昨天晚上十二点,你就是自由身了。”
叶明霁不停的点头,眼圈发红,站在他身边的焦知也抱了抱他,“叶伯伯,你怎么啦。”
“叶伯伯高兴。”叶明霁摸摸他的脑袋。
焦知也笑了,“我也高兴!”
叶明霁是真的高兴,从他醒过来就一直在等着这天,这份文件轻飘飘的,份量却太重了,是他拼尽一切得来的。
“德华,”叶明霁说,“帮我办理出院。”
焦德华坐到他身边,“明哥,你身体这才恢复哪到哪。”
“可以了,我能走能跳,能自理,够了,”叶明霁看着他,“我等不及了德华。”
焦德华当然懂他说的意思,但他还是不赞同,“医生都说了,你最少还得恢复个两三年的。”
“去哪恢复都一样,”叶明霁抓着他的胳膊,“德华,我真的不想等了,一天都不想等。”
焦德华有很多话想说,但焦知也还在,当着孩子的面他又不方便说,只是叹气,“真的想好了吗。”
“早就想好了。”
要不是走不了,叶明霁甚至在醒来的第一天就想走了。
办理出院很快,焦德华前脚刚办,后脚康复医生就过来找他了,得知他要出院挺惊讶的,说了一堆注意事项。
多休息、训练要适量等等一些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
焦德华把他接去了自己家,这些年焦德华店越做越大,在县城也买了房,新房搬进来才两年多,还挺漂亮的,装修也很时新。
这是叶明霁第一次来他的新房,这些年叶明霁从医院搬到疗养院,一直都在外面打着转。
耿钰为了庆祝他出院,张罗了一桌的饭菜,叶明霁坐在桌上有些感慨,以前都是他张罗一桌饭菜招呼他们,现在时过境迁,他成了那个被招待的人。
天天吃疗养院的清淡饮食吃习惯了,猛地一吃耿钰的家常菜,叶明霁有些不习惯,有些咸有些辣。
不习惯的不仅是饮食,很多地方都不习惯,他的身体、他的四肢、他的大脑,都不是曾经的样子。
他需要花大把的时间去习惯。
浴室里的镜子还自带灯条,又大又亮,比疗养院的要高清很多,叶明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老了很多,都说病去如抽丝,他自认自己身体里那股劲儿好像被抽走了。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事,他也四十多岁了,活脱脱一个中年大叔的年龄。
有几根白发夹杂在黑发里,挺明显的,叶明霁凑近镜子想扒掉白发,不小心瞥到自己的眼角,他吓的后退几步。
眼角有着皱纹的纹路,即使不笑不做表情也能看的很清楚。
叶明霁垂头不看镜子,重重的闭上眼睛。
四十多岁,好可怕的年纪,他一睁开眼,就从三十多变成了四十多岁。
“明哥,”焦德华敲门,“明哥你没事吧。”
叶明霁打开浴室门,焦德华松了口气,“里面半天没动静我还以为你怎么了,阿钰把房间收拾出来了,明哥你来看看。”
房间是个小房间,说是留给焦佳慧的,不过焦佳慧也就过年过节回来一次,耿钰把房间里焦佳慧粉色的四件套换成了白色的,洗的香香的,很好闻。
“挺好的,”叶明霁坐到床上,说,“我就睡一晚,不用特意收拾的。”
“一晚也得让你睡舒服了。”焦德华站在门边笑笑,笑容突然又掉了下去。
叶明霁拍拍床,“坐。”
焦德华关上门,坐到他边上,叶明霁用手背拍拍他的脸,说,“三十多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焦德华摇摇头,“我在你面前永远是弟弟。”
“是,”叶明霁笑笑,“我的好弟弟,这几年,谢谢你,也辛苦你了。”
“别说这些,太见外了,”焦德华说,“明哥…”
“有话就说。”
“我是觉得,都过去这么多年,七年了,我想,郁柏没准都有别人了,”焦德华看着他,“你真的要去找他吗。”
“要,”叶明霁轻点头,“当年我们分开是迫不得已,我说了一些很重的话,我必须要找到他。”
“好吧,反正明哥你从来都是有主意的人,”焦德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明哥这个…”
“这是干什么。”叶明霁一愣。
“钱啊,”焦德华笑笑,“京都大城市,开销大,没钱怎么行,这钱你拿着。”
叶明霁看着他,心中感慨万千,以前都是他给焦德华钱,现在成了焦德华给他钱,他低下头喉咙发堵,“这些年我治病花了不少钱吧,别给我了。”
“真没花多少,给你治病花的是你以前的存款,还有你卖房子的钱,”焦德华说,“这几年我生意做的好,店都开了四五家了,这些钱你一定要拿着,你这身体现在根本不能工作,去了京都你要打算怎么办,拿着,密码是小知生日,090909。”
叶明霁呼吸发颤,焦德华把卡塞他手里,“明哥,我能有今天全是因为你,真的,生意太忙我走不开,不然我都想陪你一起去京都,你拿着这钱我也放心。”
“谢谢,”叶明霁握紧卡,“德华,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