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才看不透从铁盅里飞出的那些虫子到底是什么,但他肯定绝对不是益虫一类。
而且这么大面积的释放蛊虫,该用什么办法应对?
能想到最好用的办法便是用火,像方才前辈做的那样。
想到这里,吕秀才第一时间看向手上的甘露碗,里边装着的那个大号蛊虫也不知怎么样了,摇晃这么久,脑浆也该摇匀了吧?
但如果每只蛊虫都要这么处理才能解决,那得摇到啥年月?
他看向莫闻山,思考前辈究竟该如何应对,并且决定一旦有变,必须先保住前辈的性命,其余的容后再说。
“吕家小子啊,我教你一招儿,睁大眼睛瞧好了。”
莫闻山将烟袋锅随意插进后领,右脚踏地两次,双手在身前快速结诀。
非是固定的常规手诀,而是连续结七诀。
第一魁星!
第二鬼勺星!
第三儿濯星!
第四鬼行星!
第五鬼幸星!
第六鬼甫星!
第七鬼票星!
七星本师诀!
“弟子启请,功曹土地敬听。”
“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绝。”
“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
“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
“仙师敕令急急如律令”
没有大喝出口,也没有怒目圆瞪。
莫闻山语气平缓,所持咒语好似与朋友之间唠嗑一般。
咚咚咚!!!
车厢内隐有三声闷响,不仔细听的话,跟火车过铁轨缝隙间的咯噔声差不多。
但吕秀才看得真切,只见莫闻山的上方出现模糊法相。
三尊貔貅!
模样与城隍庙里的镇守貔貅石像非常相近,形似虎,毛色灰白,有着大大的眼睛,还挺萌。
它们齐齐倒吸一口气,扑面而来的所有飞虫不受控制的被它们吸入口腹之中!
常人自然看不见,顶多看到密密麻麻的飞虫向着一个方向突然蒸发。
三尊小貔貅法相砸吧砸吧嘴,可能是吞进去的飞虫不太合胃口,也可能是量有点少,反正没啥好脸色,一個个的用小爪子扒拉莫闻山的肩膀。
“哎呀知道,不就是老十七它家仨小的么?回头上供肯定不会上错,到时候再让我徒弟给你们整几个绣球玩,你们亲爹也没这么爱计较。”
三尊小貔貅法相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大眼睛布灵布灵的,逐渐消散在半空中。
旁边的吕秀才看得心惊肉跳。
暗想这可牛逼大发了啊!
竟然把本地城隍的镇府貔貅神韵给请了过来?
要知道城隍在民间地位超然,即便是玄门中人,能有面子请它们来办私事的都凤毛麟角,并且得提前开坛或作法,据说仪式严谨的很。
但前辈光是掐诀持咒就能把貔貅给摇来了?
您老在城隍里边有编制吧?
这个我真学不会.....
换种角度来看,在别人手里是大招的术法,在前辈手里可能就是个平A...
太残暴了。
大胸女人哦不是,苗条女人更是看的心惊肉跳。
没了???
自己养了八年的蛊虫就这么没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一时间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感觉像是活在梦里。
“若猜的不错,你是苗女吧,而你手里拿的东西是百草宗代代相传的法器,据我所知是非掌门不得持有,看你这两下子跟掌门实在不沾边,叛逃出来的?啧啧,想不到神秘的百草宗也有今天啊。”
莫闻山像是个无良刻薄的小老头,话里话外各种埋汰挤兑。
“你怎知道本门法器!”苗女再次惊愕。
被点出法脉就算了,竟然还一眼认出百草宗代代相传的法器,要知道百草宗位于十万大山之内,常年与世隔绝,哪怕是玄门中人都没几个听过,更别说宗门里最机密的养蛊法器。
倒不是说之前没外人见过,而是见过的外人都被喂了蛊。
莫闻山笑了笑没有回答。
何止是知道?
百草宗的前任掌门朱瑾夫人,便死在自己手上。
当初在神龙架上,那老娘们儿就是用这俩铁盅催蛊,难缠的很。
至于她最终的结局,只能说死相极为凄惨。
火柴燃起火苗。
莫闻山再次点燃烟袋锅吐了口烟圈,“我岁数大了,不太喜欢打打杀杀,咱们要不都省点力气?你老老实实坐着,我老老实实抽烟。”
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的苗女知道,再斗下去的结果恐怕不会有任何区别,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他到底是哪路高人?
自打记事起就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
如此实力,绝对不该默默无名才对。
但不管他到底是谁,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整整十年才搏到一次机会,等下一次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苗女指了指沈仁,“把他给我,各走各的路,以后无论在哪见到你,我都退避三舍。”
“他?”莫闻山拍了拍身旁沈仁的肩膀,“他对你始乱终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