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真是……太好了……从前是我做梦认不清,今天终于清醒了。”
他单手发力,猛地将身前的人推开,被推的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径直撞上身后的车子。
残存的理智告诉孟鹤兮不要再说下去,愤怒却叫他无法停下,字字如刀,句句如刃,捅向岑雩的同时也狠狠地扎进自己胸口。
“岑雩,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来烦你。”
“祝你和你所爱,早日团聚,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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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二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先生发了好大一通火呢。”
“我爸在家吗?”孟鹤兮的嗓子像被灌了砂砾,哑得厉害,说话都费劲。
“在呢,在书房。”张姨悄悄说,“昨晚回来就发火了,刚才下楼时经过您房门口,脾气又上来了。”
孟康昨天去见了个老朋友,回家得知小儿子砸门跑出去了,气得心脏病差点发作。
管家打算找人过来修门,他也没让,非要等孟鹤兮回来,让他对着那门亲自解释清楚。
家里所有人都被连坐,受了孟康的火气。
结果今早起来路过孟鹤兮门口,看见门上那个洞,孟康火气腾地一下又升上来,站在房门口骂了十来分钟才下楼吃饭。几分钟之前刚去书房。
“二少爷,您吃过早饭没有,厨房有油条、包子、还有三明治这些,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弄。”
孟鹤兮说:“不用了,我去找我爸,您先忙吧。”
“可是二少爷……”孟鹤兮此刻脸色惨白,眼下两团青灰尤其明显,说话和走路都有气无力,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张姨实在不放心,“您真的没事吗?”
孟鹤兮不想说话,摆摆手,示意张姨不用跟着。
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孟鹤兮才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走了进去,没等孟康说什么,他就自己先在门口跪下了。
孟康本来有一肚子火要发,见了他这样子,反倒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堵得胸口发闷,险些厥过去。
孟鹤兮重重磕了一个头。“爸,求您帮帮佟家。”
“你在说什么胡话?!”书桌被拍得震天响,孟康怒不可遏,“你是不是昏头了,佟家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帮?”
孟鹤兮不说话,又是重重一个响头。
“说话!你昨天去哪里了,是不是偷偷去见那个岑雩了,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你来跟我说这些话?!”
“帮佟家?佟则为不是只手遮天吗,他自己都救不了佟家,我们怎么帮?”
“现在海市几个大家族都虎视眈眈,就等着对佟则为的正式批捕下来之后好瓜分佟家的产业,你以为其他几家会让你帮这个忙?”
他看着面前的小儿子,自认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别天真了小鹤,之前有佟家压在上面,我们几家出不了头,现在却是个极大的机会,谁都不会愿意错过的。”
“佟家那孩子好是好,但小鹤,等你足够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因为一个男人这样?”
何况这男人还是佟则为的,不知被怎么玩过。就算模样长得再好那又有什么用。
孟康私心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做这个接盘侠,到时说不定得怎么被人在背后议论。
这让他们孟家的面子往哪搁。
“可是爸,我们难道还不够有钱有势吗?”他不照样得不到心爱之人。“而且您之前不是这样说的,您明明答应过我,会同意我和岑雩在一起。
孟康压根不理后半句话,只说:“不够。现在这个位置远远不够。”
“……”孟鹤兮理解不了他爸的雄心壮志,也不打算再同对方争辩,第三次磕头,“爸,求您。”
这混账东西从小就喜欢惹是生非,脾气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小时候孟康会揍他,然后把他关房间不让他吃饭,不过那时候的孟鹤兮就已经不肯妥协,宁愿被打死、饿死,也绝不愿意认错。
长大后更是如此。少林寺进修几年,非但没让他收敛脾气,反倒学了一身本事,回来后揍人更狠。
其他几家的孩子总被他揍得哭爹喊娘,有段时间天天有人向孟康告状,说自己的孩子又被孟家老二怎么怎么揍了。
孟康烦不胜烦,将人吊起来狠狠抽了一顿,才老实不少。
但孟鹤兮不长记性,过段时间又会固态萌发。一直到近几年,上了大学之后,那鬼见愁的性子才真的收敛不少。
偏偏又碰上那个叫岑雩的。疯劲又出来了。
“这事没得商量。”他不欲多说,“你出去吧。”
“爸,求您。”而孟鹤兮似乎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一遍遍磕头、乞求。额头上很快就磕出很重的伤,渗出鲜血。
他脸色本来就差的一塌糊涂,这下就更加没法看,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爸,求您……”几乎一天一夜没怎么吃过东西,视线逐渐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人和物似乎都在摇晃,孟鹤兮用力攥着裤腿上的布料,将脑袋深埋在地板上,“求求您了,爸。”
如果说之前他还信过孟康的话,以为真如对方所说,自己帮忙偷到他所需要的资料,他就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