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岑雩想。
可他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在朝着孟鹤兮奔来的这一路上用完了。
他在这条路上走了五年,太漫长的一段时光。
夜色也太黑了。
又长又黑的一条路,让他一度以为永远走不到尽头。
但孟鹤兮回来了,这条漫长的路似乎终于有了盼头,因为他开始期待走到终点时能看见等着的那个人。
那是他一生所求、所爱,是开在他贫瘠生命里一朵艳丽的花。
他想等到一切事情终了,等他洗干净身上的尘埃,再去找那个人,可那个人还是五年前的模样,热烈又勇敢,认定的事情谁都劝不回来,一如当初那般,一头朝他奔过来。
就好像他在这头,孟鹤兮在那头,他们彼此都在朝着对方奔跑。
现在到了最后一步。
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孟鹤兮,放手。”
他还是张不开嘴,身体发硬发僵,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仿佛嘴巴和鼻子都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
浑身的血液一股又一股地开始往大脑灌去,叫他头重脚轻,意识昏沉。
他更用力地拽紧眼前的人。
下一秒,身后的海水朝他们扑打过来,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怪兽的嘴,而不断挣扎的金夜明是怪兽的舌头,那猩红滑腻的舌头发出瘆人的怪笑,朝着孟鹤兮一卷,将他直接拽了出去,卷入了汹涌的海水之中。
瞬间那怪物沉入海底,再也看不见。
“孟鹤兮!”岑雩终于能喊出声,“孟鹤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