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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

晏西楼瞥了眼此刻在一旁正开心的傅良夜,犹豫着将残破的折扇藏到了一旁。

这扇子看人从不离身,许是喜欢得紧,不知被水泡了该有多沮丧。

“阿兄!阿兄!夭夭回来啦!”

从山后突然窜出一只“小蝴蝶”,忽闪着翅膀探出头来,一双乌亮的眸子,一径闪烁得如同受了惊的小鹿一般东躲西藏。

“怎么这傻丫头也跟着来了?”

傅良夜闻声抬头,嫌弃得蹙眉。

小姑娘蹦跶得正欢,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了什么宝贝,却在瞧见池中衣冠不整的两人后慌忙捂住了眼睛,藏在手里的小枫叶晃晃悠悠地落下来。

“呀!傅良夜这混球怎的也在水里,阿兄,你们在行什么苟且之事?”

晏西楼眼皮微跳。苟且之事……太傅就是这般教她用词的?

傅良夜抓重点的能力一向为零,“哎?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小丫头片子说谁是混球,你全家都是混球!”

傅良夜混账脾气上来了,也不管对方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气得像炸了毛的狮子猫。

小蝴蝶嘴巴一扁,眼睛卡巴卡巴几下,做完这几项预备动作后,哇的一声开始啪嗒啪嗒掉金豆子。

傅良夜对晏甄用烂的技巧嗤之以鼻。

晏老将军战死时,晏小丫头还是个只会哭的女娃娃,晏老夫人又走得早,晏西楼一走,皇帝便把晏甄接进宫中养着。

自从来了个晏小丫头,宫里就一天没得消停过。她爬树掏鸟蛋无恶不作,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女红是样样不学,一条软鞭倒是使得不错,只是架不住她一天到晚在宫里打打杀杀,见到人就要比试比试。

小宫女小太监被晏甄追着满皇宫跑,直到碰到宫中另一个刺头儿傅良夜。

几次对峙,傅良夜半分没让晏甄。两人见面分外眼红,偏偏晏甄还打不过这混球儿。

多番摸索后,晏甄掌握了对付傅良夜的哭爹喊娘“必杀技”。

只是这必杀技需要满足几个必要条件,而此刻时机正好。

“傅良夜你个混蛋、王八蛋,惯会欺负我!”

“阿兄,你帮我揍他!”说着也不避什么嫌,跑到池子边去扯晏西楼的手臂。

阿兄,阿兄的,不能直接叫哥哥嘛?傅良夜翻了个白眼儿。

晏西楼被迫从水里出来,擦干身子穿上衣袍。俯身用袖子擦去夭夭脸上的眼泪,用沾湿的帕子把她脏兮兮的小手擦干净。而后一本正经的瞪着池子里的傅良夜道:

“和小丫头拌嘴,王爷您不是混球儿谁是混球儿?

傅良夜算是领教了,这辈子他定是与姓晏的相克。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丫头片子幸灾乐祸地偷偷朝他吐舌头,然后继续装可怜。

“姑娘家家越哭越丑!小心嫁不出去!”

“不嫁就不嫁,离了男人本姑娘就活不下去了嘛?男人也打不过我,本姑娘以后可是要当将军的,傅良夜你个大傻砸!”晏夭夭一跺脚,神奇地收回了金豆子。

“你……”好像骂得还挺有道理哈?

他气不过地想回些别的,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家皇兄。

欺负谁没哥呀?傅良夜正欲学晏甄的叫法,甜甜的唤一声“皇—阿—兄~”。可还未等张嘴,只闻得自家皇—阿—兄一声叹息:

“哪个混球儿又把夭夭气哭了。”

“……”

跟在皇兄身侧的盛怀瑜也跟着点头。

终究是错付了。

傅良轩直接无视了亲弟弟的苦瓜脸,揉了揉夭夭的头,询问晏西楼:

“清鹤可觉得身上暖些了?若是有效,大可在这行宫多待些时日,也好少些痛楚。”

这份关心是掺不得假的。傅良轩每每望着这位曾日日陪侍于左右的伴读,都忍不住试图从这张毫无波澜的脸上还原当年那个张狂的少年郎的模样,却次次白费力气。

一个是驰骋于沙场上手握利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嗜血恶魔;一个是龙椅之上搅弄天下风云的帝王。

傅良轩看不出晏西楼的一丝破绽,同样,晏西楼也同样看不出他的。

他们都隐藏得很好。

其实他们是一类人,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喜怒哀乐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他们活着是为了天下人,死了也要为天下人评说。光阴磨掉了人多余的情感,这样的人早就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或许某些时候,情绪、情感是人最没有必要的东西,它们乱人心神,有时是天下最禁不住考验的笑话;可它们同时又是人抛舍不掉的东西,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无情,是人,就有别人碰不得的软肋,只不过有的人早早发现,而有的人迟迟未察。

“承蒙陛下恩赏,这温泉水果真有奇效,竟然好了不少。”晏西楼微微颔首,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傅良轩闻言,放心地舒了口气:

“这毒性许是一时间无法根除,清鹤近日只管疗养便好,它事不必分心。西南毒物甚众,京中医师也拿这寒毒无法。但缓解镇痛还是有些成效,只是对身体损伤极大。临近中秋,天也是越来越凉了,自要保重身体才是。”

“陛下不必挂怀,这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