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夜循着按着他肩膀的手臂向上一看,只见一个胡子微微翘起的白发老翁,此刻另一只手握着药杵,一下接一下地在坛子里捣药。
“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他也还活着?”
傅良夜推开了老翁的手,起身便要下榻,骇得徐老翁险些打翻装药的坛子,手忙脚乱地将傅良夜按在榻上,盖上了被子。
“就那个射成刺猬猬那个?活得好好的呢,喏,就在那边榻上躺着呢,着什么急嘛?你们这些娃娃呀,真是,啧啧。”
“老伯,他中了剧毒,身上又有刀箭伤,可当真是无碍?”傅良夜紧紧攥着徐翁的手腕,声音有些颤抖,“对了,我…我拿了解药,却不知那药能否解他的毒,老伯,扶我起来……”
“无碍,无碍!若再动一下,你便有碍了!”
怕傅良夜起身撕裂伤口,老翁放下药杵,一手按着人肩膀,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白玉瓶,在人眼前晃了一晃,语气里颇有些洋洋自得:
“把你捡回来时,你手里死死攥着这小瓶子。老头子我略通岐黄之术,看那刺猬猬中了毒,又把这瓶子里的药丸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真可解!早早就给他喂进去了,现在已无大碍。只是他身上残余的另一种毒,老头子倒是无能为力了,不过暂时无性命之危,也算一件幸事。”
徐老翁缓缓地捋着胡子,“箭伤虽凶险,万幸未伤及要害,刀口处理起来要麻烦些,老朽先需备好伤药,好帮他清理腐肉。”
闻言,傅良夜紧绷着的身子总算松弛下来,他紧着轻喘了几口气,攥着老翁的手也无力地跌落在榻上。
还好,晏西楼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