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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良夜细白的指节松松地抓着晏西楼的,被吻得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哼声,他的眼波下是惯常的狡黠,媚得活像成了精的猫儿。

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可是晏西楼还在贴上来,撩拨得过了头,下次可不敢了。

傅良夜难耐地偏过头,错开晏西楼的唇,用指头将两人唇间的银丝切断,精疲力竭地躺倒,微微张着唇chuan着气。那般情态让晏西楼无端想起在河岸边搁浅,挣扎着翕|动鳃片和吻部的鱼。

“要憋死了……”傅良夜急促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声音因兴奋变得上扬。

他意犹未尽地抚摸着晏西楼坚韧的唇线,忽然抬起上身,朝着晏西楼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晏西楼吃痛地闷heng了一声,嘴里蔓延开淡淡的血腥味儿,他刚想伸手揉揉小醉猫儿软乎乎的后脑勺儿让人松开,却只见傅良夜迷蒙着雾气的眼睛眨了眨,而后忽然阖眸,身子也跟着软软坠落。

傅良夜嘴里还叼着自己的唇,晏西楼只好万般无奈地同人一起跌落在软绵绵的锦被里。

傅良夜双臂紧紧攀着晏西楼的背脊,用贝齿轻轻地咬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松了嘴,专心打起了小呼噜。

晏西楼:……

无论如何,晏西楼总算是从这吃人的蚌壳里逃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望着身下亲着亲着忽然就昏睡过去的人,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

橙黄色的烛火晃得晏西楼面上多了几分暖色,冰雪化了,便融成了春水,眸中是满溢的温柔。此刻若是叫随着他征战沙场的兄弟们瞧上一眼,怕都会认为眼前人被夺了舍。

他穿过烛火的暖光,探身细细抚摸着傅良夜泛红的侧脸。

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如同墙上摆动的烛影,恍恍惚惚地看不真切,自己仿佛深陷梦境——那是因痴心妄想太久,酝酿出的一场黄粱大梦。

不会有人知道的,他曾多少次幻想过像如今这样,将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抱进怀里温存。

晏家人从不惜命,可在无数次刀光剑影中,他都想活着回到京城,只为了将心上人拥入怀中。

平安佩熨熨帖帖捂在心头,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从如血的朝阳里闯进他的心里,只是一眼,便再也舍不得、忘不掉、放不下。

此刻的晏西楼好像也醉了,他分不清此刻是梦是醒,是虚或实。

但这些好像都不太重要了。

唇上的疼痛是真实的,怀中的温暖是真实的,欢愉是真实的……确定这些就足够了。

晏西楼展开锦被,把傅良夜盖得严严实实,又绕过屏风,重新浸湿巾帕,敷在人的眼睛上。

他安静地负手站在窗前,给自己斟了杯冷掉的残茶,来来回回对月啜饮了五六盏,方才堪堪把那孽欲压下,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人生忽如寄,怜取眼前人。”

晏西楼盯着杯盏里倒映出的一轮月亮,忽地想起了沈卿题在桃花扇上的那句诗。那是沈卿临别之时,留给自己、也是傅良夜的话。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人生在世,不过贪欢一晌,一晌贪欢。所幸为时不晚,他还能将心上人拥入怀中。

那柄桃花扇今日忘了带,不过,他与他的小猫儿,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假如傅良轩和盛怀瑜(哥嫂)看到了两人的初吻(ps:是的没错,这章他们只是亲了一下,还没那个啥)

看到傅良夜把晏西楼压住——

傅良轩(满意点头):嗯,不愧是我弟弟,追人嘛就得主动,这是身为傅家小攻的自觉嘛。

盛怀瑜(……):陛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看到后面:

傅良轩(脸憋得紫红.jpg):握瑾,所以…傅良夜在下?他就不会……不会矜持一点儿吗?(心疼弟弟)

盛怀瑜(一脸平静.jpg):你觉得傅良夜像会矜持的人嘛?不把人吃了就不错了,京都小野猫……哼,跟你一个德行。

第41章 灯火阑珊

人流如织的街市上,一个短褂男子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东西,像是身后有甚么洪水猛兽般,连滚带爬地向前跑,惹得旁侧的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开,纷纷闪避着让出了一条道儿。

“给姑奶奶我站住!”

一条软鞭忽地闪出,鞭身像银蛇一般勾缠住那短褂男子的脚腕,又是猛地一扯、一拽,只闻得惊天动地的“噗通”一声,那八尺有余的大汉身子一栽歪,脸朝地摔了个倒栽葱,从他的怀里骨碌碌滚出个绣着云纹的钱袋来。

人群聚成了一个圈儿,有人好奇地顺着那截软鞭朝短褂男子身后瞧去。只见不知是谁家的小女娘,握着手里的小软鞭,把鞭子把儿在手里轻轻颠着,朝着地上趴着的人走来。

那大汉正吐着嘴里啃进的土,见那小女娘走过来,吓得恨不得立刻钻进土里遁走,双手抱着头战战兢兢地像乌龟一样缩起来。

小女娘一袭青绿色的衣裙,足上银铃响叮当,毫不留情地用软鞭子将那哆哆嗦嗦地大汉用捆猪的方法捆了。她也不着急捡钱袋,反而伸手颇为潇洒地将身前的长发撩到后头,敛着裙摆屈膝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