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从乖乖地站住,手脚微微有些僵硬,额头上也渗出点点冷汗来。
“转过身来!”傅良夜命令道,语气冷若寒冰。
看着仆从听话地转过身,傅良夜眼睛眯了眯,抬起扇子朝着人眉心隔空点了点:
“你叫什么?方才王公公好似说过,不过本王忘了,你再来告诉本王一次。”
王德纳闷儿地张了张嘴,不过瞧见永宁王的神色,一时不敢插话儿。
“阿枫。”阿枫的肩膀连带着双腿都开始颤抖,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王爷,草民不知何处惹恼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本王只是问问你的名字,你为何如此畏惧?”
傅良夜眉心微蹙,将阿枫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草民只是随侍小公子身侧的仆从,从未见过大世面,初见王爷风仪,自然畏惧,更是惊叹!这才…这才…畏惧,王爷,王爷恕罪!”
阿枫结结巴巴,手指紧张地揉搓着身上的粗麻衣料。
傅良夜眯着眼睛盯了阿枫片刻,再未瞧出半分破绽。他又不好再问什么,只好将眼睛瞥向了旁侧,道了一声:
“知道了,你走罢!”
“是…是。”
阿枫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是一副卑怯懦弱的模样。
方才那一瞬阿枫眼角忽显的狠厉,让傅良夜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可现在,他开始怀疑是自己产生了错觉,那仆从分明表现得老实胆怯。
傅良夜望着阿枫渐渐远去的背影,瞳眸警惕地紧缩起来。
他一边低头沉思着那名叫阿枫的仆从,一边踱步穿过御花园的小径,很快便走到了御书房殿门前。
傅良夜向来出入无甚顾忌,这厢他稍稍平复了一会儿情绪,便只手推了门扇,敛袍抬腿迈了进去。
可未料他刚走至屏风后,便听得内室隐隐传出了凌乱的呼息声。
他脚下迟疑地顿住,忙着闪身躲到了旁侧的屏风后。
傅良夜的眼珠子慌乱地在眼眶里乱逛了好几圈儿,心道一句完了个大蛋,这次是误闯了老虎窝了!
谁能想到他这么倒霉啊!竟是青天白日的撞见自家皇兄这般情动难耐,在御书房就…就如此这般啊!
傅良夜脑袋里一阵天人交战,遏制不住的好奇心和偷窥的羞耻心砰砰锵锵斗成了一团,最后还是对活着的渴望救了他,催促着他的双脚向殿门挪了一寸。
他煎熬地咬着下唇,踮着脚尖儿小心翼翼地向外头一点点地挪动,可天不遂人愿,他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线——
“陛下…宸…翊…”
原本清冷自矜的人此刻被撩拨得尾音微微上扬,一声声的呼唤中携着些许羞怯与隐晦的热望,如同夏日的热浪一般烤得人面红心热。
这一声陛下一出,直直震得傅良夜脑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
噫吁嚱!那不是别人,竟是握瑾,盛握瑾!皇兄和盛握瑾!
傅良夜瞳孔放得极大,扇子柄惊讶地怼到了下巴上。
理智催促着他快跑快跑、否则恐怕小命难保,双脚却受了好奇心的驱使,忸忸怩怩地又移了回去。
他可算是舍出了这一对儿漂亮的眼珠子不要了,只贴在屏风边缘,贼眉鼠眼地探出了半个脑袋瓜儿,蹙着眉头朝里头瞧着。
握瑾被皇兄揽在怀里,捏着脖颈吻得眸中浮上一抹薄薄的雾。他轻轻地靠在皇兄肩上,看样子许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无耻啊,无耻!握瑾看着显然是不愿意啊!皇兄简直无耻至极啊!
傅良夜忿忿地眯了眼睛,在心底咬牙切齿地暗骂了一声。
皇兄熟稔地剥了握瑾的衣衫,指腹热切地贴上去,逼得握瑾频频挣扎……
秦兽啊,秦兽!想着法儿占握瑾便宜,皇兄真是秦兽不如!
傅良夜眼睛瞪出了几线红血丝,看得简直要走火入魔了,心急火燎地又向前凑了凑,不料脚下被屏风拌了一拌,“砰”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惊得立刻捂了嘴,立即飞速闪身到屏风后头,倏地蹲下了身子。
盛怀瑜闻得身侧声响,慌乱将凑过来的陛下推开,扯好滑落至腰间的衣衫,挣扎着正欲起身,却被身后人蛮不讲理地重新扣进怀里。
“握瑾别dong了,惹得我更难受了。”
傅良轩低哼了一声,目光毫不掩饰地流连在人侧脸,抬手去拂人耳后的乱发。
“陛下,有人,屏风后面有动静。”
盛怀瑜不动声色的避开,朝屏风的方向望去。
“准是只大个儿的耗子罢,握瑾莫怕。”傅良轩唇畔噙了一抹笑,懒懒地瞥了一眼屏风,“谁再敢扰朕,朕可真要砍了那人的脑袋了。”
你才是大个儿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
还要砍我脑袋,你舍得么?砍头是随便说说的吗?
傅良夜本来缩在屏风后瑟瑟发抖,闻言登时气得火冒三丈,可又奈何人不得。
听着内殿渐渐地息了声,傅良夜稍稍有些疑惑,这厢正起了身,纳闷儿地探出头偷偷朝里面看,这一看可不得了,险些把他吓得立刻去见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