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不耐烦地接过身后的兵士递过来的短刃,不自在地替人合上了那双虎目,亲自伸手将头颅小心翼翼地沿着脖颈割了下来,吩咐着手下将那颗可怖的脑袋收起来,却被渗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哎呦,真是傅良轩养得一条忠心的狗!可像你这般忠心的狗,历来都落不得甚么好下场!”
他一边掏出巾帕细细地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血渍,一边瞟着谢凌风的尸体喟叹出声:
“若真是细究起来,当年你同我爹贺镇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论辈分我怕是还要唤你一声谢世叔呢!谢凌风啊谢凌风,你还真是同我爹那榆木脑袋一个样儿!日日讲什么忠诚,仁义?如今还不是落了个满门被屠的下场?所谓以身殉国,照我老不过是螳臂挡车的笑话儿罢了!喏,我就不会这样喽~”
贺长澜摇摇头嗤笑出声,抬枪重重地敲上谢凌风的背脊,试图让那具失去了头颅的尸身跪下,可任凭他怎样敲打,谢老将军的尸身仿佛长进了地里,未曾倒下。
谢凌风的长枪被他深深地插进了泥土里,枯黄苍老的右手依旧紧紧地攥着红缨枪,那杆随着谢老将军征战多年的长枪,支撑着他早已僵硬的尸身,纹丝不动地屹立在城门处。
贺长澜背脊上忽地窜出阵阵冷汗,不知为何竟是猛地一个趔趄,险些就此跪下身去。
炽热的阳光驱散了潼城上方的乌云,落在谢凌风将军与守城将士们的尸身之上。
他们的脊梁依旧不折不弯,以铮铮铁骨守在潼城的城门处,仿若一座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