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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正常人,不是疯批啊,纯粹是有点心理扭曲的,没有正常三观)

第98章 欲啖仇人头

“小王爷莫不是被吓到了,怎的不做声了?”

贺长澜阴毒的目光黏在傅良夜面上,他兴奋地观察着人表情的细微变化,连向上弯起的唇角都因此刻的激动,从而不由自主地轻轻抽搐起来。

闻言,傅良夜很是愣了一瞬,方才后知后觉地蹙眉道:

“怕?本王有甚么好怕的?该怕的应该是你罢!”

说着,他不屑地斜睨了贺长澜一眼,携着些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讥讽,“皇兄的手下败将,只敢躲在西南边陲做缩头乌龟的混账,竟敢自称甚么大邶王?本王只觉得可笑。”

“嘶!此话当真?怎么我倒是觉得,小王爷在害怕呢?而且不知为何,好像还…怕得厉害!”

贺长澜狭长的眼睛一眯,一边下意识地用指腹徐徐地摩挲着侧颊,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傅良夜,这厢只恶毒地哼笑了一声,张嘴煞有介事地疑惑道。

“让我猜猜,小王爷是在怕什么呢?”

贺长澜话音顿了顿,痴狂地盯着傅良夜的眸子,捕捉着人隐藏在眸底深处的慌乱,“是害怕见到故人?还是害怕回忆起往事?还是怕再次面对自己曾经的罪行啊?”

眼前的酆水湍急甚箭,翻涌起河底的黄沙,卷着岸边的枯枝与朽木,似奔马般声势浩大地向西倾泻而去。

傅良夜垂眸盯着河里掀起的浪头,忽然间毫无预兆地朗声大笑起来,直笑得他肩头都在不住地乱颤着,笑得眼里都泛了莹莹的泪光,笑得只顾着捉住晏西楼的手臂,上气不接下气地攀在人身上。

“笑话!晏西楼,你且听听!真真是笑死本王了!”

晏西楼默不作声地抿着唇,目光关切地落在傅良夜不断收紧的手指上。

眼前人虽是放声大笑,可这笑声却并非发自真心。

与其说傅良夜是在嘲笑贺长澜话语狂妄,倒不如说他是在通过笑来掩藏此时此际内心深处的慌乱与愤怒。

或许称之为不安也不甚准确,那该是一种与悔、恨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隐隐约约能理解,这种情绪来源于傅良夜记忆里那段蒙着血色的往事。

用笑将身上的伤痕包裹起来,伪装成毫无破绽的模样,倒是眼前人常用的手段了。

盯着傅良夜微红的眼眶,晏西楼覆住人颤抖的手,安抚似的握在手心里揉了揉。

感受到手背上熟悉的温度,傅良夜的心下安稳了些许,只暗地里悄悄地攥紧了手指,缩在晏西楼掌心下的手微微颤了颤。

与此同时,笑声戛然而止。

随即,他缓缓地抬起了头,只抬眼望向对岸的贺长澜,携着炽热恨意的目光射在贺长澜左脸凹凸不平的疤痕上,如同利刃一样的眼神,恨不能将那块儿丑陋的脸剜掉,把对岸那厮一刀刀凌迟,只余下一扇枯腐白骨,曝尸荒野。

“怕?的确,是在怕…本王只是怕不能立即杀掉傅良辰这个畜牲!怕他活得太自在!”

这厢傅良夜眸中的笑容霎时消失殆尽,此刻,冰冷彻骨的杀机占据了他瞳眸,看得贺长澜面上神色骤凛,从脊梁骨直直向上窜出股寒意。

贺长澜头一次对眼前这人生出了几分忌惮。

此次重逢,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傅良夜身上发生了些许变化,却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到底是哪儿变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望见了人眸中闪烁着的、那从未在从前那小王爷的身上出现过的——让人感到危险的狠厉,这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为何会觉得傅良夜同初见时不同。

身上的战袍早在渡河时浸湿,此刻被飒飒冷风一打,只激得贺长澜猛地一个激灵。

他如梦初醒地将目光移向傅良夜身侧的晏西楼,瞳孔不可思议地惊颤着!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何时变得这般像呢?

傅良夜那双如同狼一般、裹携着杀意与侵略感的眸子,简直同晏西楼的眼睛一模一样,直叫人看上一眼,便要胆颤心惊,只恨不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嗬,故人?兄弟?傅良辰也配同本王称兄道弟!”傅良夜眉头慵懒一挑,禁不住咬牙冷笑了一声,“原来你竟是他的狗,果然…狗随主人,你与他,都他娘的令人作呕!本王只恨不得放干你们的血,剔下你们骨头上的肉,快些送你们去见阎王!”

一字一句,怒目切齿,掷地有声,凿在贺长澜的心脏上,砰砰作响。

贺长澜从惊恐中蓦然缓过神儿来,身上各处的伤口忽然震痛难忍,只疼得他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身形竟是摇摇晃晃地有些不稳,索性被身后的士卒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幸免于一头栽入湍急的酆水中去见河伯。

“好啊!那我便等着王爷来取我的命。”

他痛得抽了口气,眉目间露出狰狞,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傅良夜,咧开唇肆意地笑出声,只甩开士卒的搀扶,翻身跃上马背,率余下西南叛军朝酆水南岸退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山坡之下。

远处只余下颗滚烫血红的夕阳,正孤零零、缓缓地被地面吞没。

傅良夜偷偷地攥着晏西楼的手,借着余晖目不转睛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