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触碰,想着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埋葬掉、烂掉…… 她垂下头去,眼角微微发涩。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儿,谁也抹不去。 “元娘?”贺勘几步上去,想去看她的脸,可头垂得太低,只能见着那片娇细的脸颊,“怎么了?” 一旁的婢子赶紧道:“孟娘子吃了几盏酒,想是有些醉。” 闻言,贺勘心下稍松,放轻了声音:“如此,慢些走路,注意脚下。” 说着,他伸过去攥上她的手腕,指尖沿着那处纤细向下,继而勾上她的手心,握紧。除了柔荑的冰凉,他还试到了微微的发抖。 “觉得冷?”他问。 孟元元轻摇了下头,用力眨眨眼睛去赶走那层弥漫上来的水雾。借着一旁灯笼的光,她看见的男子青色的袍摆,若隐若现的松枝纹,正与她的裙裾碰触在一起。 手裹着对方的掌心,属于他的体温渡了过来,驱走一些阴寒。 “回去罢。”她抬起脸,没有去看身边的贺勘,而是看去前面。 身边的婢子也是有眼色,见人家夫妻俩如此亲昵,识趣儿的退开两步,遂提着灯笼走去前面。 贺勘往孟元元面上看了看,黑暗中并看不出什么,便牵着她一起往前走。 已入夜,周家的满月酒散了,各家的客人陆续离开,带上了主家的回礼的喜鸡蛋。 人逢喜事,周尚于自家大门处,乐呵呵的拱手送亲戚友人们离去。待看到贺勘和孟元元过来的时候,多少也有些为他们高兴。 身为同窗,他自是明白一年前的那段时日,对贺勘来说是怎样的折磨? 十年寒窗,为的就是一举中第,出人头地。每个读书人都是想着走上仕途,创一番自己的功绩,这之前,他们爱惜名誉,不想在身上留下污点。而当初,孟元元就是贺勘的污点。 “贺兄慢走,改日我也去扶上拜访。” “℡℡” 贺勘察觉到她的小举动,唤了声。 对面,女子还是低着头,安安静静,好像完全没听见。 “公子说什么?”良久,孟元元抬起脸,见着贺勘瞅着她看,问了一声。 贺勘自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先前单单唤了她一声而已:“你是不是还觉得冷,怎么脸色这么白?” 车厢顶上挂着一盏羊角灯,随着马车前行而轻晃,浅映出孟元元的脸庞。适才在外面看不清楚,现在借着灯光,才察觉她脸色并不好。 “没有。”孟元元下意识拿手贴上脸颊,摇了下头否认。 下一瞬,贺勘身子往前一探,手过去直接攥上她的手,试到的还是冰凉:“那手为何依旧这样凉?” 一路上攥着她的手,都没暖过来吗? 他皱了眉,双手过去捧上她的,竟是试到了她先前的颤抖仍未褪去。看进她的眼中,还有没来得及藏起的微慌。 从方才她跟他走出周家的时候,就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儿。以往,她对谁都会浅浅带笑,可今晚明明像丢了魂儿一般。哪怕他与她说话,她也没听见。 “是酒罢?”孟元元道,声音没有什么力气,“喝的时候有些凉,身子这才觉得冷。” 她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纷乱的过往,神识认真起来。 “真的?”贺勘盯着她,然后见她点了头。随后他噗嗤笑出声,微侧着脸,嘴唇弯了弯,“那你酒量一定很差。” “嗯,”这回,孟元元倒是很快地回了声,“几乎不喝酒。” 贺勘身子一起,坐去了她的旁边,双手依旧捧捂着她的,一点点暖着:“你可以慢慢学着喝点儿了。” 因为以后,她作为他的妻子,总也要和别的夫人打交道,一些场合里难免饮酒。省得如今日这般,两盏酒喝下,就在人家宅子里迷了路。 孟元元没去分辨贺勘话里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喝酒吹了风,还是别的,头有些晕沉。偏偏,身旁的人非要挤着她坐。 “对了, ”◕(格格$党文学)_◕, 拇指指肚摁上女子的掌心,“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马车前行,车轮碾着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咕噜声。 “嗯,我知道了。”孟元元应着,遂也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卓家,始终是要去的。 回到秦家。 因为有些事要处理,贺勘去了正屋,几名仆从等在屋外,随时听候着主子的吩咐。 孟元元仍留在西厢,身心很是疲倦,也不再去惦记什么西耳房。简单清洗了自己,她便吹熄灯火,去了床上躺下。照例,她卷了被子隔在床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