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的男子。他背对着这边站立,松垮着披了一件衫子。 听见开门声,贺勘回过头,看着门边纤柔的身影,神情顿时变得轻和:“元元,过来。” 他对她伸出手,宽大的袖子往下滑了一些,露出小臂上的一道伤痕。 孟元元记得,那是洛州南城匪乱的时候,他替她当下水匪的一枪,从此他那儿就留下了痕迹。 “在看什么?”她问,往前走了几步,手抬起放进他的掌中。 贺勘唇角弯起,收着手臂,带着人到了他的身旁,一起站在窗前:“玉斯国的人吗?”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孟元元发现是方才从茶庄走出去的异族女子:“玉斯国?” “嗯,”贺勘颔首,又仔细观察着女子后面两个仆从的打扮,又确定几分,“一个岛国,天竺和蒲甘之间的海上,就在那里。” 孟元元嗯了声:“是想做茶叶买卖的。” 走到跟前来,她才瞧见他衫子里头套的中衣,并没有系上带子,颈项下一片结实的胸膛。只看一眼,便慌忙别 开目光。 雨后少了暑热,丝丝凉风从窗口吹进来,拂过贺勘微湿的头发。一条发带将发丝简单束起在颈后,他的周身全是沐浴后的清爽。 “终于找过来,我得好好看看我家娘子。”贺勘双手捧上孟元元的脸,重新对上她想躲开的眼神。 他和她做过最亲密的事,每每帐中的纠缠,总想着无穷无尽,与她彻底融合。交入中,感受着她的颤抖,喜欢那种彻底的畅快。 可她清楚直面他的时候,却还是羞赧。这样很是有趣,也让他更加喜欢。她,就是独一无二的。 孟元元往后退了一步,腰身卡在窗框上,再退不得,身前贴合上结实的身板:“好了,都看到了。” 心怦然的跳着,她也看进他的眼中。 “嗯,”贺勘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元元还是这样好看,眼睛里全是宁静,让人喜欢。” 孟元元抿抿唇,眼睫扇了几下:“这些话,你从话本上学来的?” “不是,”贺勘摇头,眸中全是认真,“我说的是真的。” 屋檐滴滴答答的,是残留的水滴,到处一片潮湿。 孟元元身子一轻,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上的窗台。她一惊,双手扶上他的双肩,惊惧身后二楼的高度,往他身前贴上。 “放我下去。”她坐着不宽的窗沿,后背靠上窗框。 贺勘探身,单手摁在窗沿外侧,右臂的那处伤痕,正擦着她的腿边,另只手绕去她颈后,轻轻控上。一个纤巧玲珑的她,就这样被他罩在这一处,如此亲密。 他的薄唇贴去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着,叫着她的名字。 孟元元缩了下脖子,耳廓上是他落下的温湿气息,柔软的耳珠在后面被他卷去了唇舌间,于濡湿中翻转。时隔七个月,他仍是熟悉她的,总能轻易拿捏到她的软处。 外头街上,只见着窗边似有一个男子,却完全看不见被他护在身前的女子。 此时的她仰着脸,接受着他的亲昵,唇瓣贴合碾磨,发热的呼吸搅在一起,两条纠缠越发难舍难分。 孟元元动弹不得,总怕两人一个不下心,全跌下到街上去。那样,明日权州府可就有谈资了。本也以为他很快会放她下来,可是久久,还是不松,反而有些变本加厉,那手从后颈离开,于她短衫下钻了进去。 她陡然一惊,瞪大眼睛,双脚忍不住踢蹬了下。大概踢到了他的膝盖,他喉间闷哼一声,随后惩罚一样,捏了她的腰。身子便是一僵,听见了他的一声轻笑。 “元元这样可爱。”他抱紧她,将人困在身前。 对她,他总是由衷的喜欢。 外头有了脚步声,大概是伙计有事找了上来。 孟元元大惊,泥鳅一样像从贺勘身前滑下来,声音带了几分轻颤:“有人来了。” “别乱动。”贺勘赶紧扶住她,生怕手里一滑。 孟元元跳到地上,慌张的整理着衣衫,手探进自己的短衫内,拽着那被推了上去的抹胸。左侧的那边,现在被他磋磨的,此时又热又麻。 幸而房中昏暗,倒不至于让人看见她红的发烫的脸。 她才整理好,就见身旁贺勘走了过去,直接开了门,与外头伙计话了两句。对方称了声是,便离开了。 贺勘便重新关上了房门,转身时,手中多了两本账簿,随着就往一旁桌上一扔,又重新往窗边这儿走来。 孟元元一怔,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是不是茶庄有事?” 她故作镇定,往房门看了眼,听脚步声,伙计是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