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下意识弯下身圈上他的脖颈,而自己落下的双腿正搭在他的胸前,被他两条结实的手臂箍着,稳定住。 “试试,能不能够到?”贺勘问,脚下慢慢移动两步。 孟元元头一次被人这样驮在肩上,总觉得离地面好高,觉得些许头晕,尤其是他走动着,让她更加的不稳当,整个人发僵。 “我试试,”她吸了口气,放松自己的身体,仰脸去看那截梅枝,“你往前两步。” 听了她的话,他很配合的前行两步,大手捂在她的双膝上,很是安稳。 孟元元鼻尖全是萦绕的梅香,也并没有了刚开始的害怕,因为她对他是信任的,坚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到她。就像在悦和馆那儿L,他有些慌的与她解释,其实她心底里根本没有多想,大概心中明了他是何样的人品。 没错,就是信任,一个让她心安的男人。 她勾着嘴角,脸庞上印着浅浅的温柔,举高双手那折那枝他选好的梅枝。 咔嚓一声,绚丽的花枝被折了下来,孟元元拿在手中,鼻尖嗅了嗅,香气沁人心脾:“折到了,放我下去罢。” “再看看罢。”贺勘没有蹲下,而是继续扛着肩上的这份小重量,慢步穿梭于花树之间。 孟元元坐在他的肩上,起先的不自在与羞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甜蜜与欣喜。她想起洛州的郜夫人,人在清荷观给她求得上上签,还有红河县的刘四婶,权州的穆家姨母,乃至早就过世的母亲,她们都说过她会是个幸福的姑娘…… 现在看来,要能得到幸福,便是找到对的人。而贺勘,真的对她很好,甚至极为纵容。 她看着萦绕身旁的一簇簇花枝,随意的伸出手去轻轻拂过,便会下起一片花瓣雨,飘飘悠悠的,在黑夜里翻飞旋转。 不觉间,似乎也试不到寒冷了。 粗壮的梅树下,贺勘倚着树干坐下,抱着妻子坐于自己的腿上,将她拥在胸前用斗篷包裹住,只露出她一张精致的脸儿L。 那份珍视的样子,像是抱着的世间独一无二的瑰宝。 “该回去了。”孟元元窝在人身前,身体被他的体温烘得昏昏欲睡。 分明知道此时应该回府,贺勘还有公务要处理,而且昨夜里他可真算是一宿没睡。可是心中又贪恋他对她这样的宠爱,想赖在他身边,哪怕就是静静相拥。 贺勘嗯了声,脸颊贴上孟元元的额头:“去吃鱼丸罢。” “不回府吗?”孟元元在人的腿上坐直,裹着她的男人斗篷从肩上滑落。 贺勘摇头:“回去,那俩小的就会吵人,咱们去食肆,吃你爱吃的。” 闻言,孟元元咯咯笑了两声 ,手就去抓上他腰间荷包:“大人身上可还有银钱?” “没有,”贺勘故意叹气,抱着怀里的人去蹭她的颈窝,“娘子帮着用上罢,等夜里,我拿自己来偿还,娘子可以为所欲为。” 孟元元被痒得厉害,身子在他手掌间扭着。只有两人的时候,他的话是越发不正经了。 两人从宅子里出来,便去了街上。 正好有些小食肆还开着门,进去点上两样菜肴,温一壶酒水,坐在桌边慢慢品尝。 等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戌时已过。 秦淑慧和贺御用过晚膳,各自回到自己房中。孟元元便去看了下两人,说了几l句,就叮嘱人早些休息。 回到正院,她看见东厢的书房亮着灯,知道贺勘在做事。好似升了官职之后,会更忙罢?毕竟要管理整个枢密院,以及他手底下一种官员的升迁调拨…… 正好婆子端着泡好的茶,想送进书房去,被孟元元接下。 她到了书房外,轻轻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柔和的浅碧色裙裾扫过暗色地砖,地上落下女子的影子,一步步朝书案走去。 书案后,贺勘已换上一身松垮的衣裳,这是他自来的习惯。此时正俯首于一堆公文中,微拧着长眉。 听见脚步声,他抬了眼,当看见来的是自己的妻子,那双疏淡的眼睛变得柔和:“没回去休息?” “去看了看淑慧和御哥儿L。”孟元元浅浅一笑,茶盏仔细搁去书案一角。 “嗯,”贺勘笑着应了声,“我这里有些事情,已经做了七八。” 孟元元点头,看着墙边桌上的那束梅枝,轻步过去抱起来,直接进了书房的内间。 内间不大,便是平时用来给贺勘短暂休憩,一张矮榻而已。 孟元元找了青瓷细颈瓶,便坐在榻上修剪梅枝,不声不响的陪着外头整理公文的夫君。她手里剪刀的清脆咔嚓声,他手里书册翻页的轻响,明明互不打扰,却又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