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再怎么绕路,也没有越走越黑的道理吧?你到底要带着我去哪里?”一只手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掐着雷符。 触碰他的刹那,鱼腥味刺鼻,我的手掌也黏腻的很。 “小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就是一个开出租的,我没钱啊,你可不能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司机可怜的说着,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这是一条临近大海的小路,因为是无人管理的地带,就连路灯都很稀少。隔着好几米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只能照亮等下的一小点地方。 夜风夹杂着腥味从海面上吹来,我不是在海边长大,觉得这个风刺鼻的难闻。不像是海鲜的腥味,更像是血干涸之后的腥臭。 从车里看出去,外面漆黑阴森,海平面更像是一片黑压压的沼泽,冒着夺命的泡泡。 “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人。”我手上越来越黏腻,我开了天眼,看出他的真身是一条鱼,他是鲛人。 看来鲛人的传说是真的,雌性鲛人在海上迷惑路过的船只,将他们带到指定的地方,残害他们。谋财也害命,雌性鲛人以人肉为食,她们通常成年以后,要吃上万个成年人。 吃到发育完好,与雄性鲛人成亲,孕育后代。 整个过程,雌性鲛人还需要吃人肉,但她们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们出来捕食,所以就由雄性鲛人,以及没有发育完好的雌性鲛人捕猎。 这样的过程不断重复,到现在已经有上万年历史了。 放在古代,资源贫瘠,暂难多发,鲛人需要吃人来生活。可是现在社会,什么资源都那么丰富,他们实在没必要继续以人为食。 都说人类发展,科技进步,污染了空气,破坏了生态资源。很多动物濒临灭绝,很多生物也 从地球上消失。 其实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的消失,更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们的天敌。 消耗的比出生的快,造成了负增长,久而久之就会灭绝。 像鲛人一族,在明代的时候,被大肆捕捉。因为雌性鲛人的眼泪能化成值钱的珍珠,雄性鲛人的尾巴可以制作漂亮的衣裙。如果是有些修为的鲛人领袖,他们体内还有无价的鲛珠。 明成祖时期,倭寇在东海边境行走,就是为了捕捉鲛人。曾经有一头活了五百年的雌性鲛人被倭寇抓住,要当场将她开膛破肚,被路过的道士救下。 鲛人与道士还有过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故事我师父给我讲过,最后鲛人为了救道士,将自己的鲛珠给了道士。鲛人化成大海中的一滴水,而道士也从此销声匿迹。 我问过师父,那个道士的法号,师父说不知道。我心里就有个想法,这个故事会不会杜撰的?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问一问。 眼下,我要做的就是让眼前的雄性鲛人自动滚蛋。 我不喜欢杀生,不愿意主动动手。 “你是异人?”司机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下车吧,我们就当没见过。” 听得出来他害怕我,因为我是异人,我有本事,他就放过我。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呢? 是不是就变成他们腹中的食物? 转念想一想,他们吃人的时候我没有看到,我现在无凭无据,没办法追究。 “送我去目的地。”我松开手指,也不打算细问他的身份。 他是鲛人,喜欢吃人,那是他的事情。 只要不被我看到,我都暂时可以不追究,等我摸清东海城的情况,把我要做的事情做完,我再来 管这鲛人吃人的事情。 司机琢磨了一下,决定按照我说的做,他刚准备开车带我离开,几个人从暗处冲了出来。 他们将车子围在中间,拉开车门威胁我出去。 他们手里拿着刀,脸上蒙着布,看上去是来抢劫的。 司机没来得及跟他们说,他们就对我动了手。两个人过来就要抓我的胳膊,我抬脚就把其中一个踹翻,另一个被我拉着胳膊反掐着脖子。 “装的挺像,你们这么害了多少人?”我拧着眉头,盯着被抓起来的司机。抓他的两个人,还装模作样的搜他的口袋。 “行了,这姑娘是行家。别演戏了,我已经答应送她走了。”司机挣脱开身边的人,一脸不情愿。 “行家怎么了?我们照样搬回去给婆娘们吃,你以前还说观音山的人难搞,还被是被我们抓了回去!”司机旁边一个年轻一点的雄性鲛人,一脸得意的说着。 “祥子,闭嘴。”司机赶紧呵斥他。 祥子不知道怎么了,还不满的还嘴,“德叔,我说的是事实啊。德婶子不就是吃了那个老道士,才能生下二崽的吗?他们可是朝天宫的人,你也说难对付,还不是轻松就被我们带去了海里。” 不管法术多高明的人,只要进了海里,就不会是鲛人的对手。他们有着超高的御水能力,哪怕是玄门天师来了,也会落败。 他们的对话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信息,朝天宫的人已经遇害,而且是他们所为。 德叔狠狠给了祥子一巴掌,打得他直接摔倒在地上,“你这嘴上没把门的混蛋,早晚被你这张嘴害死。” 祥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委屈的哭了出来。 雄性鲛人的眼泪,不会变成珍珠,而是变成灰色的石头。他们很少哭,哭的过程就是 往外排浊,所以是灰色。 “小姑娘,你别见外,我这侄子脑子不好用。我开车送你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德叔示意周围的雄性鲛人退下。 此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空气格外的腥。 这不是海水该有的鱼腥味,而是死了太多冤魂的血腥味。 “你们到底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