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燕西寻神清气爽,一身锦衣。
“公公,已经备好了马,可要前往贡院?”项觅问。
燕西寻微微颔首,“嗯,走吧。”
贡院,门可罗雀。
仅有谢恒一人和几名寒门子弟在此等候。
燕西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讶异,他在想出这个办法时,便已经预测到了这一幕。
但他还是极其严谨的监考。
结束后,燕西寻叫住了谢恒,“有没有时间喝一杯?”
谢恒眉毛一皱,“读书人,当远离酒色。”
“本公公又没有说是喝酒!喝茶不行吗?”燕西寻调侃。
谢恒点头,“好。”
燕西寻找了附近的一家茶楼,邀其坐下。
虽谢恒身上的粗布麻衣和燕西寻的锦袍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但他没有丝毫的自惭形愧,眉宇间皆是坦荡,举止也甚是大方。
“公公有何事要说?”他问道。
燕西寻轻笑,“是个好消息。”
“什么?”谢恒被吊足了胃口。
“王一鸣已经被本公公杀了!”燕西寻道。
谢恒的双目中迸射出一抹精光,接着就是不可置信,“公公,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你不是说王一鸣得我亲自杀?”
“本来是这样的,但本公公心情好,就帮你把仇报了!”燕西寻轻抿了一口茶水。
谢恒眼眶已经被浸湿,他仰望着天空,“妹妹的仇,总算是报了!”
“你也先别高兴的太早,因为王一鸣的事情牵涉出了朝凤寺内私藏的军械,还有前朝余孽的事,所以,朝中很多大臣都与之有牵连……”
“而这些事,通通都是因你而起的,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燕西寻一字一句的道。
谢恒紧攥双拳,“妹妹的仇已经报了!我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蠢材!”燕西寻训斥了一句,他瞬间明白朝中为什么容纳不下有才之士了!
这些人因为文采卓众,早已经,目空一切,甚至对于金钱和地位都没有大的渴望,自以为举世皆浊我独清,实际上就是甘做咸鱼,得过且过!
谢恒蹙眉,“公公为何无缘无故的骂我?”
燕西寻道,“你爹娘生下你,难道不是让你继承香火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应当加倍热爱!还有,莫非你想让你的下一代,也和你一样,在贫瘠和不甘中惶惶度日?”
“你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为他们开辟出一道光明大道吗?生而为人,总要有所期冀!”
谢恒被骂的毫无还口之力。
燕西寻说的很对!
他如醍醐灌顶,重重的向着燕西寻一拜,“燕公公,多谢你的骂醒!若不是你,我恐怕真的会听天由命了!”
“行了,别说这些虚的!本公公问你,你对试卷的答题有几分把握?”燕西寻目光锐利。.
谢恒道,“十成把握!今年的状元郎,非我不可!”
“这么有信心?”燕西寻挑眉,“读书人该有的谦卑去哪里了?”
谢恒道,“在公公面前,不需要伪装!”
“实不相瞒,这些时日,我为了给妹妹报仇,夜以继日的研究书本,今日试卷上的题,我都曾见过!”
燕西寻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