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见郎中也无能为力,只得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回了大宅。
院中,有些落寞。
陈登躺在院中,有几个仆人在旁服侍。
老仆人走回院中,陈登见了,问道:
“诊金给了么?”
老仆人摇了摇头,道:
“那先生不肯收。”
陈登听完,无奈的点了点头,道:
“看来,我这身体,是回天乏术了。”
“陈伯,去取纸笔来。”
“我好写封遗书,留给我儿陈肃。”
老仆人听后,顿时眼角闪着泪痕:
“大人……”
陈登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道:“去吧。”
“唉……”
老仆人只得转身离去。
他家大人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些年越来越重。
请来看病的郎中也很多,但是都没有效果。
尤其是最近,陈登已经几天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眼看着陈登一天天消瘦下去,八成是熬不到下年春天了。
而他的儿子陈肃还在外面游学。
所以,陈登这才想到要留下一封遗书给儿子陈肃。
邦邦邦。
老仆人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人敲门。
於是他回头看了一眼陈登。
这些日子,无论是谁求见,陈登都不想见。
就连新上任的广陵太守唐剑亲自来了两回,都被陈登拒之门外。
敲门之声又起,看样子是有点锲而不舍的味道。
老仆人希望是来个郎中,治好陈登的病。
於是,便背着陈登,走过去开了门。
大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白面青须的中年人。
脸上带着笑容。
“这位客人,您找谁?”
来人说道:“陈伯莫非是不记得我了么?”
老仆人摇了摇头,表示确实记不得了。
那人笑道:“我乃广陵陈矫,是元龙兄的故交好友,以前做过广陵功曹,陈伯可曾记得?”
老仆人这才想起,连忙哦了好几声,道:
“哎呀,原来是陈功曹!”
陈矫笑着问道:“呵呵,对了,元龙兄可在家中?”
老仆听后,脸色一变,道:“在的。”
陈矫便道:“既然元龙在家,那就请陈伯通禀一声,就说老友前来看他了。”
老仆人听后,连忙答应,然後对陈矫道:“陈功曹在此稍待,我这便去禀报。”
说完之後,匆匆回到院中。
陈登虚弱的躺在床上,见到老仆人去而复返,手中却没有拿纸笔。
於是便问道:
“陈伯,我让你拿的纸笔呢?”
老仆人回答道:“大人,陈功曹来看您来了。”
陈登听后,问道:“哪个陈功曹?”
老仆人回答:“就是陈矫,陈季弼大人。”
陈登听了之後,顿时脸上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
“想不到季弼竟然会来看我,快,快让他进来。”
老仆人应了一声,连忙去门外请陈矫。
陈矫跟着老仆人一路进了内院。
路上,老仆人一面走一面对他说道:
“陈大人。”
“我家大人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三日不曾进食,只怕时日无多。”
“眼下,已经在想写遗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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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您千万劝着他点儿。”
陈矫听完之後,大惊,连忙问道:“为何不请郎中医治?”
老仆人回答:“郎中看过无数,都是束手无策。”
“连病根都诊不出来。”
说着话,人已经到了内院。
见院中摆了一张床榻,旁边有几个仆人伺候着。
而陈登则盖着一床薄被,虚弱的躺在上面。
陈矫见状,大惊失色!
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季弼……”
见到陈矫陈登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在床上伸出手来。
看上去十分虚弱。
而陈矫快步来到陈登床前,伸手握住了陈登枯瘦的手。
眼中早已潸然泪下:
“元龙兄,你怎麽成了这个样子了?”
陈登惨然一笑,道:“这些年不知得了何种怪病,医䭾束手无策。”
“如今,只怕大去之期不远矣。”
陈矫握着陈登的手,早已哭得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陈登安慰他道:“生来死去,人之常情尔。”
“疾病灾祸,亦是天数,岂是人力所能抗衡哉?”
“季弼不要太过伤心,我能够在临死之前见到你这样的好友,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我死之後,希望季弼能够照拂我儿陈肃。”
陈矫哭着问道:“陈肃侄儿何在?”
陈登回答:“如今他去了外面游学,不知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