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在面对唐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陈肃基本上是无条件的恭敬。
这种习惯,是唐剑在救治陈登的时候,陈肃面对父亲的救命恩人时,不经意间养成的。
而如今到了郡守府,唐剑又是太守,顶头上司。
所以,两个身份重叠起来,更让陈肃甘愿听从驱使。
虽然陈肃当时确实说过,只要唐剑救了他父亲陈登,他就愿做犬马。
可唐剑也没在意,现在也压根儿没提。
只是让他取了药,回去按时给陈登服用。
这种不以功劳要挟人的品格,又让陈肃对唐剑的好感大增。
於是,陈肃又恭恭敬敬的给唐剑 行了一个礼,道:
“下官告退了。”
唐剑点了点头,也顾不得多说话。
因为前几天去给陈登看病,耽搁了许多公务。
导致现在桌上仍然堆积着许多文书。
批阅文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唐剑坐得腰背麻木,肩颈酸痛,於是伸了一个懒腰,却不小心将桌上批阅过的文书拨掉一些。
他随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正准备去拾那些文书。
就见步骘迈着方正的步伐,从外面进来了。
见了唐剑,步骘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唐剑被他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於是问道:
“子山先生,你是准备给我买衣服吗?”
步骘听完,摇头叹道: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有如此器量!”
“当初,真是老夫眼拙了!”
唐剑笑了笑,拾起文书在桌上放好,然後请步骘在一旁坐下,道:
“我不是一直如此吗?子山先生为何对我大加夸赞?”
“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呀。”
步骘端起一碗茶水,问道:
“小子,你说句实话,这些事情,是不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唐剑也坐在一旁,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问道:“哪些事情?”
步骘便将身子凑了过来,双眼盯着唐剑:
“你从刘备处出走,然後借佣兵起家,又在吴侯面前驳倒孔明,扬名江东。”
“随後又在赤壁借曹兵交差,名声大振,以及收拢曹军尸首,招揽魏延。”
“直到如今当上广陵太守,镇东将军。”
“这些事,究竟是不是你精心策划?”
唐剑有些意外。
本来他以为,他的这些举措,应该没有人看得出来。
毕竟是根据他的历史信息差提前布的局。
但是这样的布局,在当今的人眼里,太过匪夷所思,恐怕任谁都不可能相信。
但是,步骘竟然看穿了。
不愧是未来的东吴丞相,果然有两把刷子。
唐剑放下茶杯,不咸不淡的问道:
“这些事,是不是我一手策划,跟子山先生有很大关系吗?”
步骘认真的道:“当然有关系!”
“而且关系大了!”
唐剑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
“大到何种程度?”
步骘依旧盯着唐剑,认真的说道:
“若这些事情只是巧合,倒也罢了,就算你福运齐天。”
“但若真是你一手策划,那就说明你是个远超卧龙凤雏的绝世奇才!”
“你如今能够通过筹划算计,成为广陵太守,将来未必不会成为刺史丶州牧,甚至是更高的存在!”
“而吴侯与你有仇。”
“我深知吴侯器量远不如你,只怕将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都要落入你手。”
步骘说完之後,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似乎坐着说话,已经不能让他直抒胸臆了。
起身走了两步,来到唐剑的办公桌前,俯身拾起一份掉在地上的文书看了看。
批语非常精准,简明扼要,让步骘更为赞叹。
随後,他又接转身看着唐剑,道:
“老夫并非庸才,这些端倪,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有雄主之姿,世间罕有,老夫虽有心投在你麾下,但我家小皆在江东,若我就此投了你,又怕如那辛毗一般,害得族人尽被杀害。”
“所以,老夫特来辞行。”
唐剑听完以後,明白了步骘的意思。
但是,他这话好像是只说了一半。
我想投靠你,但是我担心我的家人,所以我要回去。
但是回去之後要怎麽样,却是没有表态。
换做一般人,如果急於逃离,那麽肯定会各种许下诺言,只求能够快点离开。
而步骘却不做承诺,说明他有可能是真的准备投靠自己。
既然别人有投靠的意愿,那麽自己也该给人想一条出路。
於是,唐剑便道:
“我这里倒是为子山先生想了一条计策。”
“先生回去以後,若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将来过江投我,便可以不用担心家族受到牵连。”
步骘听完,笑道:“不才,老夫也想到一条计策,所以才敢来和建明辞行。”
唐剑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