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陆将军,容我问一下,我身为吴侯的随身参谋,这件事我怎麽没有听说?”
顾雍脸上带着笑容,心里藏着警惕。
陆况笑道:“此事机密,非寻常之人能知也。”
顾雍听后,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慢慢转过身去,假装伸手取拿瓢舀酒,然後突然将酒泼向陆况,并抽出腰间佩剑,厉声喝道:
“莫非将军并不是来助战,而是来偷袭乎?”
陆况抬手挡掉泼过来的酒,淡淡笑道:“你用不着知道这麽多,来人,拿下!”
顾雍连忙举剑大叫:“贼军在此!快回去禀报主公!”
然後挥剑与甲兵对峙。
但是他们一群人早就被陆况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哪里还有反抗的馀地?
一众军士纷纷用长矛刀枪指着他们,顾雍向前冲了几次,想用剑砍开挡在他面前的枪林,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最终,顾雍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踉跄後退,持剑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看来.....吴侯气数尽矣.....”
说完弃剑於地,颓然的站在那里。
陆况见状,将手一挥:“拿下!”
两名士兵就上前将顾雍拿住,押往舒县。
前来送酒的士兵也被纷纷拿下,用绳索捆绑,蹲在路边。
唐剑正骑着马前进,忽然见到前面士兵押着一个人回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顾雍。
於是唐剑就让押送的人停下,骑马过来站在顾雍面前。
心说这个陆况可以啊,怎麽就抓了一个东吴大臣了。
於是唐剑便上前打招呼道:“元叹先生,别来无恙乎?”
顾雍抬头看了一眼唐剑,无力的笑了笑,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还望唐侯赐教。”
唐剑见一上来就抓了一条大鱼,心情很好,於是笑道:“你说。”
顾雍便直起身来,问道:
“唐侯,你答应了吴侯不在他攻打合肥的时候起兵,如今又来偷袭,此乃背信弃义,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唐剑听了这句话之後,不免哈哈大笑,然後回答道:
“我确实是答应了孙权,不在他出兵合肥的时候攻击东吴。”
“可是.....元叹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属於东吴,还是在合肥?”
顾雍听后,猛然抬头看向唐剑!
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看着唐剑轻松的样子,顾雍知道,这个人早有预谋!
虽然他知道孙权一定斗不过这个人,但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用了这样一个方式,在文字上迷惑众人!
想来,这一切,他应该早有布局!
并且他能够悄无声息就带兵来到孙权的背後,应该是已经做足了准备了。
看来这一次,吴侯应该是在劫难逃了!
顾雍一下子只觉得喉咙发乾,他看着唐剑,再次说道:“即便如此,唐侯也不过是用雕虫小技使人放松防备罢了,并不是什麽光明磊落之举。”
“纵然唐侯能够取胜,也难免落人口实,绝非正道也。”
唐剑再次笑了笑,说道:“多谢元叹先生提醒,不过我这次来,还有其他的理由,不知道元叹先生可想听听看?”
顾雍见这人还有准备,於是不禁说道:“愿闻其详。”
唐剑便道:“我向来就不是什麽君子,先生非要以君子之行来约束我,这不是扣错帽子了吗?”
“我的处世之道,向来是对君子报以君子之礼,对小人还以小人之道。”
“孙权几次三番用卑劣的手段想要谋害我,怎麽我反过来谋害他一次就不行了?”
“元叹先生是不是在孙权和我的人格判别上,太过於偏向孙权了?”
顾雍不能答。
唐剑又继续道:“乱世之中,尔虞我诈,我们就抛开这些道德不谈。”
“但是如果说孙权派人到我府中行刺,那麽我为了报仇兴兵,这总说得过去了吧?”
顾雍又抬头看向唐剑,轻蔑的问道:“唐侯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问吴侯派何人行刺於你?可有证据?”
唐剑笑道:“孙权派朱然到我府上行刺,此事馆舍中有多人亲眼目睹,在建业已经人尽皆知,请问这算不算证据?”
顾雍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朱然是芜湖水军主将,怎麽可能跑到建业取行刺?
定是他将朱然骗去,然後设下圈套,让朱然去刺杀他。
然後在抓住朱然,好让他有出兵的正当理由!
好一个唐建明!
好深的算计!
既然朱然被抓,他也带兵到了这里,那麽,恐怕芜湖的水水军大营也早就被他攻破了!
只是这麽大的事,竟然没有一点动静传到吴侯这里,难道那一万多水军是被他一个不剩的全部杀掉了吗?
否则总该有一两个逃脱的吧?
顾雍想到这里,不由得佩服起这个人的心机深沉和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