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不喜牛大海夫妇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村里人看来,这两口子但凡正经一点,也不至于牛蛋天天领着弟弟出来干活挣铜钱。
才多大的孩子,整天跟牲口一样干活,村里人但凡有点良心的,谁不心疼?
而且这两口子还干一些偷鸡摸狗的腌臜事,不知道多招人嫌弃。
当然,此时大家谴责这两口子的意愿并不强烈,他们更好奇楚幼蓉与孙县丞之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到底是楚幼蓉强好了孙少爷,还是孙少爷大意失荆州,这不好说,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而且孙公子带着柳公子跑路之后,也没见有人来善后。
牛大海婆姨去老村正家里闹,人家老村正的儿子江堂和江殿两弟兄,嫌弃她丢人,直接拿棍子打了出来,去老蔫家闹,还没到门口呢,就遇到了狼妈,领着狼群朝着她呲牙。
于是,牛大海婆姨没动静了。
但,没动静归没动静,不代表这事儿过去了。
叶琛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她就肚子里起火。
为了事成,她专门在镇上的药铺里买了淫羊藿借着酒水给孙公子喝了,再让幼蓉将胸围子褪去一些,没想到事儿竟然成了。
至于柳公子则被牛大海婆姨给主动忽略了,家里有俩破钱有什么用?
一场事故,不就全都没了?
还是当官的好,当官的又有权,又有钱,幼蓉嫁过去,就只剩下享福了。
只是让牛大海婆姨如何也没有料到的是,事情发生的快,结束得更快。
她跟大海这边儿踹门而入的时候,人家孙公子已经穿戴整齐跑路了。
至今牛大海婆姨都在反思,为何这么年轻,时间却那么短暂。
这莫非就是牛蛋去读书之后,回来炫耀的,年轻人的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
据牛大海婆姨观察,幼蓉只哼了一声娇喘,故事就结束了。
连落红都没有,她都不知道如何去县衙打官司。
就算是告非礼,起码要有落红吧?
这种情况,孙家人但凡不要理,直接不承认完全可以。
而且,跑到人家家里非礼姑娘,单凭两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也没人信。
幼蓉现在又寻死觅活,整得牛大海婆姨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村里人现在将她当做笑话看,连叶老蔫都出口嘲讽。
行,明日她就去县里,闹一闹,反正卢县令为官清正,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到时候丢的可是孙家的脸面。
她一个光脚的,完全不怕孙家这种穿鞋的。
牛大海婆姨完全没有上前跟叶琛撕吧的勇气,因为她跟叶琛说话声调一高,不远处正在摔跤的来福、绣球、旺财三员虎将就气势汹汹地蹿了过来。
尤其是旺财,个子长得很快,远远的汪汪两声,都怪吓人的。
牛大海婆姨气得一甩袖子,走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指着牛大海婆姨逃跑的方向笑话个不停。
有说孙少爷可怜的,孙少爷那么高傲的人,肯定是着了道,才做了错事。
也有说,楚幼蓉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名节受损,以后没法做人了,这村里的舌头长的妇人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也有说牛大海婆姨,为了攀附有钱人,害人害己的。
等议论完了,这些人的注意力才继续放在叶琛家的房子上。
叶琛正在跟叶江堂商议在每个卧室里,修一个炉子。
一些村民看不懂,就好奇地问这四四方方的东西,是做什么的。
叶六叔好奇地问道:“我说老蔫,你这四四方方的东西是啥么?说他是灶台,这也太小了吧?”
元载奶奶笑呵呵地说道:“老六,没见识了吧,这叫壁炉,也叫火炉,长安城的贵人就用呢,里面添了柴,暖和得很呢。”
“还是元载奶奶有见识,六叔,您想想,这屋里点上火炉,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咱爷们一人一碗绿蚁酒,爽不爽?”
六叔点点头道:“是挺爽的,就是绿蚁很贵吧。”
叶琛知道,唐朝就有火炉、壁炉了,白乐天就曾经在诗中写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只是没想到,元载奶奶竟然有见识,竟然一眼就看出此物。
叶琛搞这个东西,自然是有计划的,他想着在青州附近找找,有没有煤石,到时候家家户户都烧点煤取暖,也不至于大冬天的家家户户受冻了。
冬天对于大周的百姓来说,太恐怖了。
每逢寒冬降临,村里都走一批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家。
即便是后世,也是这样。
可见寒冬对于百姓的杀伤力。
自己既然穿越到了古代,又要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