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宁春林前脚刚进去,很快又退了出来,随后从赌坊中走出数人,为首者还似乎有些来头。
“虎爷,你看,最近我手头确实有些紧,能不能再宽限几日,待我进去堵上一把,说不定就有钱还你了,嘿嘿嘿。”
这个被宁春林称为虎爷的人,其实是这北街上霸王,陈飞虎。
当然,这陈飞虎只不过一街头混混,按理说宁春林这种身份,犯不着怕他,只是这虎爷的后台却是福王府,即便宁春林在大理寺当差,对着他也得的避而远之。
这厉害归厉害,井水不犯河水,不就行了吗?坏就坏在宁春林这家伙前些日子手头太紧,一下没忍住,竟然去找陈飞虎借了二百两高利贷,一个月下来,这些银子已经像滚雪球一样,利滚利涨成了五百两,此时他已是欲哭无泪啊。
既然还不起,躲不起来不行吗?
只是没想到,陈飞虎早已经掌握了他的底细,今日便带着一帮手下,守在宁春林的经常来的赌坊中,将他逮个正着。
“哈哈哈,宁爷,你也不问问老子是谁的人,福王府的钱你也敢赖账,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评事,就算你们大理寺的李大人来了,见了福王还不得恭恭谨谨。”
果然,宁春林听对方将自己的底细全部抖了出来,顿时面如死灰,不知所措,有些哀求的道:“这,宁某手中确实拮据,能否请虎爷高抬贵手,暂且缓一缓,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将银子还上。”
“下个月?可您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老子可告诉你,三天之内,虎爷我收不到五百两银子,您之前在司务干的那点事,哼哼.....”
陈飞虎瞪了他一眼,脸色一沉,有意无意的说起了宁春林的一点旧事,却将宁春林吓得连死的心都有。
“虎爷,虎爷,这,行,您在宽限几日,三天之内,小的一定将银子凑齐了。”
宁春林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面色苍白,却也只能讲此事应了下来。
谁知道以前自己干司务时,以次充好,将大理寺库房中的一些东西给调包了,本以为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为何被陈飞虎给知道了,这事还只能认栽。
从富贵坊出来后,宁春林已经如死人一般,心中全是钱钱钱,却实在想不起到底能从哪搞到银子。
四月间的傍晚,天空还飘着丝丝细雨,即便是大明陪都的南京城,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官街和小街能够点的起油灯,其他的巷道中早已经是漆黑一片。
宁春林一步一瘸的走在满是水坑的小巷中,虽然还下着小雨,但他却完全没有但遮挡之物,任凭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
今天,他算是倒霉透了,这个梗该如何破解,他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只知道,一旦陈飞虎将自己的事情抖了出来,不仅这官当不下去了,就怕连小命都难保。
想到这里时,他心中甚至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弃官而逃。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想不到,自己堂堂大理寺七品评事,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黑影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吓的他魂不守舍。“你,你们是陈飞虎的人,咱不是说好了三天后还清银子吗,现在我也没银子还你们呐.......”
宁春林看到前面的几个黑影时,第一个反应便是陈飞虎又来找他麻烦了,几乎以求饶的口吻,对来人说到。
“宁评事,我家主人有笔发财的买卖,想找你聊聊。”
发财,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