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从灵镜内传出的这道喊话声后,一品阁茶楼内的一众观战修士,又是一阵哗然。 而在这哗然声中,有修士忽然回想起了前些日子,旧龙庭内发生的一起冲突,于是惊呼出声道: “狞巉洞,等等,先前追杀东方月茧和这玄知法师的,不正是狞巉洞的人吗?” 此言一出,茶楼内修士们的记忆,纷纷被唤醒。 近来因为那星图的缘故,下界之人越来越多,故而就算是一些寻常修士,对于位于天外混沌之地的上界之事,也有不少了解。 那武夫徐虎听到这话后,当即一脸义愤填膺道: “明明这场祸端是因他那行走黄檗而起,居然一路追杀至今,这狞巉洞当真欺人太甚。” 此言一出,随即便有修士附和—— “这狞巉洞明知太平剑魁有伤在身,还要趁机偷袭,当真无耻!” “最可恨之处,太平剑魁今日明明是我人族拔枪,他狞巉洞却还要在背后捅刀子!” “这上界修士,难不成都是这等自私自利无耻之辈?” 不过,就在茶楼内一众修士不停唾骂上界修士时,一位坐在茶楼角落的年轻独眼修士,忽然冷笑了一声道: “我劝你等,还是谨言慎行,上界修士可不是你等能够随意羞辱的。” 在说这话时,那年轻独眼修士身上,骤然散发出了一股极为恐怖的威严。 “轰隆隆……” 在这可怕威压之下,整座茶楼,都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很显然,这年轻人也是一名上界修士。 霎时间,茶楼内的一众修士,看向那年轻独眼修士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 既有愤怒,又有恐惧。 不过那独眼修士,马上便微笑着补充了一句道: “莫要误会,某虽也是从上界下界而来,但绝不是那狞巉洞修士,刚刚那话不过是想要提醒一下你等。” “毕竟,你等这些人中,有不少是要去到上界的。” “而那狞巉洞,又是上界一方不小势力,且极为记仇。” “所以,某下这话,是为你们考虑。” 此言一出,茶楼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原本还在义愤填膺的不少修士,纷纷收声,甚至连脸上愤怒的神色也都收了起来。 “记仇就记仇,我徐虎孤家寡人……” “徐兄!” 那武夫徐虎似有不服,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同伴一把按下。 一时间,原本异常热闹的茶楼,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各人面前灵镜之中,不停传出的一声声剧烈打斗声。 但这无声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打破—— “诸位前辈,请,请问,从旧龙庭前往阳纤城,怎样最快?” 茶楼内众人,齐齐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少年模样的小修士,正背着一只巨大木匣,怯生生地站在桌边。 一阵诧异后,有修士不解地问道: “少年郎,你这点微末道行,就别去凑那个热闹了。” 少年的修为,一看就只有望天境。 似是不太喜欢被这么多人盯着,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才再次怯生生地开口道: “诸位前辈不用担心我等,我等修为虽浅,但还是有些保命手段的。” 就在少年说这话时,同桌的另外三名少年模样的修士,也都纷纷站起身来。 与那开口询问众人的少年一样,他们几个身后,也都背着一个大大的木匣。 就在这时,那来自上界的独眼修士,再次冷冷开口道: “你等今日插手此事,纵使今日能够自保,去往上界修行的那条路,也必然会被狞巉洞堵死。” “甚至你等身后的宗门,也会因你等而被牵连。” 闻言,那说话时怯生生的少年尚未开口,就见另外几名少年人模样的修士中,那名身材最为修长的小修士,忽然一脸傲然地接过话来: “吾等,修行可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对那上界,没兴趣!” 独眼修士冷哼了一声,问道: “不为一己私欲?那你等倒是说说,你们修行,所图为何?” 闻听此言,那一脸傲然神色的小修士,目光不卑不亢地首视那独眼修士道: “吾等修行,只为将那霸占吾等故土的九渊魔修们,通通从吾等故土之上驱逐出去!” 少年修士身上的气息虽不算强大。 但他这话,却是字字铿锵,仿佛一记记重拳,敲打在众人心头。 随后,又有一名少年修士,鼓起勇气走上前来,目光与那独眼修士对视道: “吾等父母亲朋,皆死在九渊魔物手中,贱命一条,不怕你们上界修士报复!” 独眼修士怔了怔,随即皱眉问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修士?” 身长最高的那名少年修士朗声回答道: “吾等,皆乃玄荒天人士!” 一听这话,茶楼内一众修士,陡然一片哗然。 这时,那原本怯生生的少年修士,也在这时再次鼓起勇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