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玄德长老呵斥道:“你三焦少阳烂了一半!还想强行运功?”
剑胆从痛苦中醒觉。
“师父...”
“运转三昧戏法去改经易脉!”玄德又焦急又心疼:“唤醒上丹田!首穴极泉,末穴少冲——分光化含光,变化也无穷,不要拘泥于剑气形态,要注意生灭变化。”
六支纯白剑光逐渐合而为一,舍弃了离体剑气的分化牵制能力,留独一支含光剑。
剑胆依然保持着入定非定三元合一的状态,他的战斗意志仍未熄灭。
玄德长老终于现身,从七政殿方向飘飞而来——
“——撑不下去,你就速速认输。”
“好。”剑胆没有嘴硬。
陈富贵在场下大声嚷嚷道:“哎!怎么还喊外援的!不公平!”
“你也教教我呀!陈师父!”罗平安胸有成竹。
他看到剑胆师叔从泥潭中脱困,只觉得欢喜——可以见识到更多的武艺神通,是喜不自胜越战越酣。
陈富贵当然不可能去教罗平安,恐怕天淑师父来了,也没有多少东西能教。
这三年里,罗平安的陪练对象是元灵斗君,是集百家之长的拳脚大师,他挨打的经验值蹭蹭涨,至于如何打人——只能靠实战慢慢体悟。
含光剑凝聚成形的那一刻——
“——来啦!”罗平安大声呼喝,要剑胆师叔当心。
他托举两臂摆了个掀桌动作——泥土翻腾,岩台拱起一座小丘,把剑胆往场中托送。好似颠勺炒菜一样,依然只是《宝塔功》的翻土法术。
平安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法术,它几乎没有施法动作,三昧戏法意到形到,可以瞬间发动。
剑胆无喜无悲波澜不惊,肉身被土堆拱飞自然失衡,早就把先机让给对手,他受伤以后失去了抢攻的能力——要等罗平安主动露出破绽,才有追赶的机会。
他的身子在空中飘摇,两人短兵相接,拳剑交锋霎时迸发出绚烂的光焰。
平安出拳抖打,巧劲不用全力,撩扫的摆捶先打剑胆伤处!
含光剑好似低飞的大雁,牵带剑胆的失衡肉身掠空腾挪,勉强能矫正行剑姿态...
平安没有给剑胆喘息的机会,他感觉自己在打一张上下飘飞的纸片!
臂膀在空气中留下一个个强劲的风眼,指节与含光剑碰到,这神通法决演化出来的气刃立刻消散——又从另一处生成,剑胆的手太快!
平安连携垫步追打冲锋出去,剑胆师叔落地身姿飘摇潇洒,却丝毫提不起主动进攻的意思,要把平安的肉身力量消化在含光剑气的中段,否则它到了剑根就要震裂肉掌!
一招一式渐渐升腾起土石飞沙,那是罗平安的《宝塔功》神通打出来的尘氲障眼法。
拳风所到之处都带着一片无法躲避的砂石罡风,剑胆能避开催筋断骨的铁臂钢拳,可是避不开这剐皮割肉含沙射影的神风!
他的练功服叫拳头带起的砂石撕裂,体态失衡腋下中拳,伤手擦出鲜红的骨血皮肉——平安再去追打,剑胆从荡剑改了撩剑,含光气刃成形瞬间锁住沙土罡风抽打回去!
“啪!——”
飞沙走石撞在一团,爆出灿烂火花。
罗平安被封了一只眼,眼球酸胀流泪,撩剑势的攻击线路恰好从他右臂下三寸,斜刺里朝着脸颊劈来。
他仗着肉身强悍,没有避退,只觉得脸颊发烫,回过神来剑胆已经伤上加伤,被拳头震到十二尺外。
等他完全站定,才发觉眉毛被砍开一道白痕,打开右眼,终于可以见到光,酸涩发痒的感觉在慢慢恢复。
听到裁判席位的长老喊——
“——罗平安胜!”
剑胆师叔已经无力再战,最后一剑是他筑基期对《吞金功》的所有理解。是进攻线路屡屡受阻,身处绝地的临死反扑。
他的半边躯干软肋,臂膀到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损伤,练功服被砂石搅成一团破布,半裸着上身在收拾头发,单用一只手重新把长发束出发尾。
带有烧蚀痕迹的铁剑也恢复原形——这本来是一件黄级法器,《吞金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使它拥有分光含光的剑气变化。
“师叔!”平安上前想要帮忙。
剑胆挥了挥手,可是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几次三番想要站起行礼,把比武的仪式做完,也不想要平安来扶。
玄德长老走到徒儿身边,想去帮忙——
——剑胆却一下子没绷住,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下来了。
“我输了...师父...”
他失魂落魄,受了平安的重拳刮擦捶打,腋下依然在流血。
“对不起,对不起...”
这位气宗剑修捂着额头,已经拼尽全力。
“玄德长老。”罗平安在一旁观望,看见师叔沮丧,连忙对玄德长老说:“你不要去责难师叔,他真的很厉害——如果我没有这身结实的筋骨,估计撑不了几个回合就被砍成肉块啦!”
“嗯...”玄德心里难过,哪里有责难徒儿的想法,他搂起剑胆要往台下去。
剑胆却主动扯住师父的衣袂,要回到平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