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会得罪武灵真君么?他若真的是合道强者,我们...”
慧猛挥袍动袖,把法衣收回须弥芥子里。
“哎!放心!一切有我,诸位师弟只要把人苗人种安顿好,本本分分做完剃度传经的事情。”
“武灵真君如果真的是合道强者,怎会认不出法衣的陷阱禁制?这可是他太乙玄门的道藏——他一个掌门人,居然认不出内门的法衣?哪怕闹了笑话,他也要打碎牙往肚里吞。”
“我们师兄弟几个来佩县广播佛缘传功授业,要计较起来,合道仙尊应该去找佛祖,去七十二峰黄铁山找五柳师父算账。”
“捆仙绳是师父的法宝,没有师父来催动真元,只凭法宝本身的威力,若罗平安有合道修为,恐怕脖子上连个红印都留不下——我去赔笑斡旋,再磕头哭丧,替师父认错求情。”
“都有得谈!~有的谈!~”
慧猛聪慧机敏,早就想好了如何处理这件事。
如果罗平安真的是合道仙尊,他一个金丹小辈诚惶诚恐的解释法衣来路,又有许多说法,要丧事喜办逐一化解。
譬如五柳大圣关心武灵山的屠魔大业,迫不及待要为武灵真君做衣服,做劈叉了,好心办了坏事。
譬如五柳大圣把捆仙绳献出来当做衣料,手法笨拙模仿不了灵动慧剑,所以才有了这个差错。
五柳佛祖本心是好的,还请武灵真君不要见怪——此类谈判策略在现代社会比比皆是,是道德绑架其中一种。
金丹小辈好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来了佩县,到了武灵真君的地盘撒泼打滚,突然给大人几拳——如果大人被打伤打死,五柳心里也有了底气。
如果大人挨了熊孩子的拳击,依然毫发无伤,孩子也有五柳家长撑腰,可以揶揄敷衍,用道德绑架一笔带过,毕竟五柳大圣眼里的中原修士,都是讲道理,识大体,知分寸,懂礼貌的名门仙家。
想法是好的,非常明智的。但是在执行层面来说——
——慧猛完全忽视了武灵真君身边的开府总管。
......
......
佩县提前收到消息,为了迎接黄铁山的僧客,下元法会可谓是大张旗鼓劳民伤财。
富贵总管接到慧德僧人的传书信件,在半个月内四处奔走,网罗西北地方各类奇珍。做足了面子功夫——要把五柳大圣打来的直拳完全消化在县城里。
他不懂什么尔虞我诈的仙家斗法,但是非常了解封建时代的和尚是什么德性。
本来下元法会,佩县要献出四十个孩子作为五柳大圣的人苗。富贵与平安绝不会把幼童让出去,却不能提前撕破脸皮,把关系搞僵搞死。
只一个拖字诀,拖得越久,平安杀五柳的把握就越大。
拖到大雪封山,拖到来年开春,武灵真君完全炼化珍珠伞和降魔杵,把这两件法宝当做手臂腿脚那样使唤,运用自如融会贯通,那么胜算又多了五成。
......
......
往县衙街市大道一路铺出去百丈红毯,两侧民居张灯结彩,挂起龙树法师的连环画。
等到慧猛带头的僧众御器飞来,天空中一个巨大的紫金钵托起师兄弟六人,缓缓降在县城中心。
陈富贵已经剃了个光头,披着一身朴素僧服,扎绑腿穿草鞋,双手合十出来迎接。
“南无阿弥陀佛!是五柳佛祖座下六位法师来了?!”
慧猛内心惊颤不已,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呀!
安排法会修筑场地的慧德僧人有些不安——
——他可没有说过,要百丈红毯夹道相迎...
不说往年三元节日,天魔灾年越来越近,佩县的法会规格也越来越低。
每次接走童男童女,老百姓可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送出去的娃娃都是他们肚子里掉下来的骨肉,未来撑起家庭的顶梁柱。
在这个年代,凡俗人间的婆娘生孩子要冒着百分之五十的难产死亡率,再来百分之二十的死胎率,活下来的小孩都是心肝宝贝,能生养的婆娘那是贤良贵妇,哪怕丈夫意外死去,也没有立贞烈牌坊的说法——寡妇改嫁都得明媒正娶。
慧功小僧瞪大了眼睛,往道路两侧街坊邻居牌楼商铺看。
“有龙树二祖伏虎的画册...”
“还有!还有...”
“那是文殊菩萨发愿经,好多金灿灿的佛牌呀...”
“是黄铁矿?”
“不!不不!是铜包金!”
富贵要街市乡亲们给个薄面,放下往日夺子之恨,挨家挨户送去鸡蛋粮油,就在黄铁山僧众来的这一刻,要挤出些欢欣雀跃的笑容,把面子功夫都做足。
“来来来!慧猛法师!”
陈富贵取来锦盒,没有立刻打开。
慧猛看见锦盒上的红铜锁扣和花梨木包边材料,就有些不满...
“哎,慧德法师在半月前传回书信,时间实在紧急...”陈富贵连忙低头矮身,凑到慧猛这不过一米七的肉身旁边,往耳垂直哈气:“我怕天魔后裔金发蓝眼被几位法师当成妖邪!所以把头发剃光,您看我有佛缘吗?”
随着红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