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此处,五柳大圣面露得意之色,也不再去理会百姓家里的小娃娃,那些孩子不懂事,不愿意跪下,那就当成愚蠢痴傻的蚂蚁——仙人何必与蚂蚁动气呢?
“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它本来还想说——
——武灵真君当然不会理解这种名望是从哪儿来的。
可它马上就要见到合道真仙,自知得意忘形,连忙改口。
“我见众生皆苦,不忍百姓受难,收来童男童女学仙法做仙人——善哉!善哉!”
说起这些话,它又觉得自己实在聪明绝顶了,或许武灵真君还在听在看——在武灵真君眼里,哪怕它是一盘小菜,那也是有功的小菜。
把佩县百姓驯得如此听话,还有更好的帮手吗?还有更合适的人选么?
它愈发欣喜,似乎要自己说服自己——武灵真君肯定是喜欢它的。
“说得好呀!佛祖!”陈富贵拍手称道,脸上也掩不住喜悦之色。
他就喜欢听五柳大圣讲经,这妖怪满嘴的仁义道德,吃进肚子里的人血人肉,都会变成妖魔的弱点——既然五柳那么在乎这虚名,杀它威风的时候,它的心也要跟着碎成一万片。
进来县衙内院时,陈富贵连忙喊街坊们点鱼油香蜡。
烛台燃起幽幽蓝火,左右六座佛龛分别呈放着五柳佛祖的本相原形,铜包金莲台里摆着荞头、黄瓜、甜瓜、苏姜。
与萝卜对称的,就是五柳佛祖的人身佛像了。
五柳起先心里不好受,觉得冒犯,可是心里又有股邪乎的聪明劲——
——它心怀侥幸,或许这是武灵真君在考验它,要它记得自己的原形,好好守起本分,再怎么厉害的妖魔,那也是妖魔,觐见人道魁首,参拜武灵真君,一定要心诚,不能忘本。
陈富贵这套连环组合拳几乎消磨掉五柳大圣的所有战斗意志。
魔头的内心涌现出皈依者狂热,来到凡俗人间的衙门大院,跪在门前双手合十,大声喊道。
“求见武灵真君!”
如此一跪,小菜心里愈发欢喜。
“求见武灵真君!~”
磕头叩首,两掌伏地。
“求见武灵真君呀!~”
陈富贵神念一动,紫药金童和青莲玉女从茶亭方向架着两个地主富户,特地留到这个时候杀。
刘青山来府院帮忙,光着膀子换了刽子手的脏衣裳,头巾是红的,马褂也是红的,把红台扛到院落里。
五柳大圣抬起头——
——就看见靠在行刑台左手边的富户惨叫着。
“五柳大圣救我!”
大刀落下!人头飞起一丈高!脏血溅了五柳大圣一身!
“这!这是为何!”五柳完全傻眼了,它完全想不明白。
为什么突然要杀头?从穿着打扮来看!受刑者都是佩县的大户人家呀!
陈富贵连忙把大门关上,确定五柳不敢轻举妄动。
五柳大圣看清那颗飞滚的人头,瞅仔细了——才确定这是黄铁山的善信!
人头戴着耳环,足有三枚银环扣,慧猛下山征收香油钱,带走童男童女,谁家出了最大的力,谁就最有佛缘——每一年只往外发一枚银扣,这掉了脑袋的富户是黄铁山的善信财主!
“富贵总管!他是善信!”五柳大圣又惊又怕,说不出完整的话:“富贵总管?!”
“这老东西嘴巴不干净,我征了他家的粮食。”陈富贵踩住人头,与五柳大圣说:“他在背后说武灵真君的坏话,说我师兄是妖道,咒我不得好死。”
“还说呀,五柳佛祖进了佩县,肯定会为他主持公道,还他朗朗乾坤。”
“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挑拨离间呀!”五柳又气又急,连连叫骂:“富贵总管!你可千万不要信他!他...”
陈富贵一脚把人头踩碎了——
——把五柳的嘴给堵住。
“你说他是善信?”
“刁民!刁民!”五柳已经方寸大乱,它看向县衙大厅,找不到武灵真君,连忙自证清白:“武灵真君征他家粮食是看得起他这贱种!还敢胡言乱语?该死呀!”
“红台另一位...”富贵招手展示介绍:“本来是看守盐铁库的土司官,他监守自盗贪赃枉法,给黄铁山送了不少钱,也做了几年善信,你看他耳朵...”
没等富贵总管把话说完。红台上肥头大耳的土司官哭丧叫喊着。
“五柳佛祖!救我呀!~救我!~”
“这些该死妖道来了佩县一件好事都没干!净做些伤天害理的混账事情!哪儿是什么修行人!就是一群土匪!”
“我可是把库房三年多的小盐换了现银,全都送给慧猛法师了!我在做善事!贪赃枉法怎么了!我要成神仙!我要进山!我有佛缘!~我有佛缘!~”
说到此处,土司官叫刘青山一脚踩断了脊梁,下身没了知觉,屎尿也一起流出来了。
“噫!~佛祖!佛祖救我!~他妈狗日的王八蛋!我佛慈悲!一定杀尽你们!杀尽你们呀!武灵妖道!”
五柳羞愧愤怒含恨出手,红台木梁突然刺出一根木钉。
它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