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法禁地,被我师兄两棍子打死。”陈富贵敲了敲桌,催促王术喝茶:“你不喝?我喊武空和武禅来喂你了?王术先生?”
扬善使没有办法,要继续谈,再不去喝这一口茶,就要人走茶凉。
陆远仙尊说得没错,武灵真君确实不打笑脸人,但是这个富贵总管绝非等闲之辈,谈判交涉胡搅蛮缠,好像一团淤泥。
他嘴唇刚碰到茶杯边缘,富贵立刻喊。
“县官!武灵山开府总管请茶!扬善使者立刻喝茶。”
王术再没有发怒争论的想法,开府总管不要脸,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他何必在乎那什么地方志?写给泥胎贱种看的东西,迟早有一天,这佩县的老百姓都要死绝,走着瞧吧!
见到王术没有反应,陈富贵改了打法。
“师兄身负重伤,实在不方便见客,他两腿残废身中奇毒,怕吓着王术先生。”
王术开始疑神疑鬼,他只关心工作要务,低声问道。
“是怎么回事?武灵真君中毒了?”
陈富贵的脑子转得比长牙大圣皮鞭下的陀螺珍玩还快——
——说了腿脚残废的事,扬善使并不在乎。
这两条腿是被五柳大圣的遗毒弄残废的,佩县乡民也不知道武灵真君目前已经伤愈。
至少可以确定两仪仙盟派来乡间密探,一直在监视武灵真君的动向。
——再说起这个钳蝎毒物,王术一反常态要追根问底。
这就像互联网时代收钱办事的水军,你说什么他都不在乎,可是一旦牵扯到金主派发来的任务,还真就那个主人的玩具碰见遥控器开关,要争出个道理来。
毕竟这是工作指标,是衣食所系,王术怎能不放在心上呢?
化骨毒蝎死了,他连尸体都不敢碰一下,如果问不清武灵真君的身体状况,他没办法交差。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富贵依然是发笑:“对!中毒了!”
王术听不懂陈大总管的话,也听不明白这种诡异的笑声,他愈发疑惑,终究逃不过最初的那个难关——
“——我一定要见武灵真君,两仪仙盟要赏他,他得来接旨。”
“我替师兄接,你可以宣旨了。”陈富贵说:“走个流程!我明白的!”
看见陈富贵这般胸有成竹盛气凌人的样子,王术越来越有底气——
——这泼皮混账在装神弄鬼,武灵真君一定半死不活,或许毒得唇焦齿烂面目全非,根本就见不了人。
他也不再去追根究底,大声喊道。
“武灵山太乙玄门开府总管接旨!”
不等王术去催促——
——陈富贵麻溜跪在扬善使者面前。
合资兄弟一点脸面都不要,膝关节软得像两块烂泥。
如今武灵山靠着平安一对铁拳打开了局面,好不容易在北辰站稳脚跟,陆远仙尊送来礼物,这就是停战的铃声,第一回合已经结束。
如果能用膝盖稳稳吃下这些礼品,富贵想来,这笔生意可太划算了,根本就没有半点犹豫的意思——他单膝跪到扬善使面前,双手高高举起,恨不得把文牒抢来自己读。
“哼...”王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如此想着——
——没有半点骨气的贱种,见到蝇头小利就丢了尊严,真是可笑又可怜!
“来来来!东西放在县衙大堂就行,辛苦扬善侍者送宝贝。”陈富贵不要罗平安来受这个委屈,哥俩在玉衡派也没跪过师父,没有跪过仙尊。
可是停战铃一响,陈富贵要讲人情世故,必须朝着两仪仙盟的法旨下跪。
他不去接旨,下次来的就不是扬善使了,或许异魔入侵时,还有仙尊领着天兵来剿匪,要名正言顺背后捅刀。
王术也懒得和这天魔子孙说什么车轱辘话,不想宣旨,或许这条贱狗听不懂。
他甩下法旨卷轴,从纳戒丢出箱柜,把布帛灵石和药材兽材点清楚。也不想多留一刻,走到县衙门口,神念扫过衙门里里外外每一间房舍,依然寻不到武灵真君。
“不必送了!”王术对身后跟来的陈富贵说。
陈富贵:“真的不用么?”
王术:“不必了!”
陈富贵扬手引路:“走好!”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术踩上腾云飞走——
——陈富贵拍干净裤腿上的泥尘,武空立刻赶来询问。
“总管,就这么放走了?”
陈富贵呢喃着:“他是陆远的贴心小棉袄,带着法旨来的,你们不能动他——还要保护他,要是死在武灵山的地盘,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黄河是哪条河?”武空满头问号。
“是我老家的母亲河。你和武禅盯紧点,护着他回到上党。”陈富贵吩咐道:“让他发现也没关系,就说一定要送。”
武空不明白富贵总管的用意,他还小——
——可是王术飞到半途,那种紧张逼仄的感觉又来了。
武禅是化神灵兽,武空是身外化身,这两个半大的孩子跟着扬善使者飞了一路,王术原本还想去七十二峰看看,去武灵山寻找罗平安,结果被一路押送,似乎是按着脑袋飞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