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身边,肯定是用权势胁迫了他。
于海被逗乐了,边倒水边说:“乔少先救自己吧,以乔家的能力,找一个人需要多久,想必乔少比我更清楚。”
乔叶尧找人伪装成他,骗得了一时,一旦到了放学时间,家里人接他回家,立刻就会意识到他逃跑了。找一个失踪的人,并且是自家小少爷,乔家人只会更加尽心尽力。
乔叶尧无力辩驳,以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恳求目光看向于海:“我能不能再待一会,就一会儿,在你下班前我会自己离开的。”
不算无理的要求,只要不发出声音,室内多一个人对他也造不成干扰,一直盯着他大概是太无聊,于海决定给对方提供点解闷工具转移注意力:“玩积木吗?”
乔叶尧对积木没什么兴趣,他只对眼前的人感兴趣。于海似乎是想给他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多么贴心啊。
乔叶尧心中感动:“给我一张纸一支笔就可以。”
于海丢给他纸笔。
“于总!”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于海听出小助理语气里的慌张。
“进。”
小助理打开了一道门缝,露出标准的微笑:“魏先生找您。”
魏朝宗来了?
尽管小助理笑容满面,于海还是一眼看穿她的真实情绪:“他来了,你慌什么?”
小助理:我是替你慌张啊,老板!
目光瞟向坐在沙发上的乔叶尧,不禁佩服老板的镇定,“捉奸”的都找上门了,他们于总岿然不动,而且一眼看穿她激动和慌张交错的心情,于总不愧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让他进来。”
乔叶尧有不妙的预感,不禁问:“谁来了?”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进入视线,乔叶尧眼中的好奇登时变成了尖锐的警惕。
“魏朝宗!”
魏朝宗嘴角的笑隐去,眉头一皱:“乔文鹏放你出来的?”
“放屁!小爷想去哪就去哪,用得着他放?”
乔叶尧吼完,怒气没有消减反而愈加高涨。
于海看着乔叶尧怒发冲冠的样子,心道,是他误会了,乔小少的脾气一如既往。
“好啊,果然是你在背后捣鬼!”乔叶尧被人像看犯人似的看了将近一个月,积压的怒火在此刻彻底迸发,“你他妈的,向我爸告状算什么本事!”
魏朝宗冷笑:“我有本事让乔文鹏听我的,你有能耐……也只能做条被关在笼子里的狗。”
“艹!”
乔叶尧怒目切齿,蹬着茶几一脚跨过来,就要冲上来揍人。
于海眼皮一跳,一把拉过准备踹人的魏朝宗。
魏朝宗这一脚下去,乔叶尧怕不是要送医院,轻度骨裂变严重骨折。
互殴没问题,但这事不能发生在他办公室里,一旦出了事,他百口莫辩,凭白无故惹上乔家他冤不冤。
魏朝宗顺着于海的力道站到了后方,尽管魏朝宗的肺都快气炸了,看见笼子里的狗竟然跑出来又一次缠着于海,他只想弄死它。
乔叶尧紧握的拳头停在半空,呆呆地看着挡在前面的于海,眼眶渐渐红了:“他骂我,他对你不好,你还护着他。”
于海不知道乔叶尧“魏朝宗对他不好”的结论从哪得来的,不会还在纠结那个假设吧?
“老实到沙发坐着,不然现在就离开。”于海目光淡淡的,声音无波无澜,“你的脚不想要了?准备以后出行拄拐?”
乔叶尧先是因于海平淡的目光和语气感到心里难受,听到后半句于海关心的话,酸涩中又生出甜意,就像吃到一颗酸里面裹着甜的糖果,纵使糖分不多,却在酸苦的衬托下,那点甜意被无限放大。
乔叶尧无法不珍惜来之不易的甜,如果得到甜的代价是先品尝酸苦,那么甜味到来之前的酸苦都是一种恩赐。
喜悦冲刷着委屈和难过,复杂的情感起伏令乔叶尧眼底漫上水雾。
于海见这小子又有要哭的迹象,问道:“脚疼?”
乔叶尧不想在“敌人”面前流眼泪,太软弱太丢人了,他胡乱点点头,强行把眼泪逼了回去。
方才乔叶尧用受伤的脚踏着茶几就冲过来了,全部的重心都压在受伤的地方,不疼才怪了,于海送佛送到西:“送你去医院,还是让你家人过来接你?”
魏朝宗见于海对狗崽子这么关心,恨得牙痒痒,掏出手机给乔叶轩发过去一条信息。
乔叶尧都不想选,他现在走了,岂不是白白送给魏狗一个和于海独处的机会。
“疼得不是很厉害,我想坐下休息一会。”
伤患自己都这样说了,于海也不强求。
乔叶尧不是感觉不到疼,刚才来那么一下,脚咔嚓一声,他怀疑骨裂的部位已经错位了,咬紧牙关才把呻吟吞回去。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喊疼?!
没有人喜欢软弱无能的人。
但,于海表现出的关心让乔叶尧开始摇摆,似乎、大概、也许,可以卖惨?于海好像有点吃这套欸。
乔叶尧试探性的痛呼了一声,一只宽厚的手掌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臂。乔叶尧心脏狂跳,心里的小人疯狂的跑圈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