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云空颔首,“今日还?未诵经?,剩下的事便交由你了。” 云空也回了礼,目送着云水转身离开,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平静的开口,“你知道了尘的俗名吗?” “不知,”了缘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困惑,“了尘师弟不爱说话,从未与我说过这些。” “他叫贺与尘,”云空陷入过往之中,声音有一瞬间的叹息,“这名字是你师伯取得,本意是希望他与光同尘,不露锋芒,做个普通人,安然无恙走过这一生?。” 这话涉及到悟禅山的不让众弟子提及的秘密,了缘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站在一旁听着,充当了一个倾听的角色。 “你师伯曾对我说,他原是想过还?俗的,”云空望着那人的有些模糊的背影,语气平静的絮叨,“他说,有一年初春,朱羡在悬崖边守了几宿只为了摘一朵云水珊瑚,将花放在他门前?时,还?带着露水,那时他想过还?俗同朱羡在一块儿。” “云水师伯对那人……”了缘戛然而止,可未说完的话却是二人间的心知肚明。 云空看着那人消失在视野之中,长长叹了口气,“众法皆是因果之理而生?或灭,因是能?生?,果是所生?,故而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万般种种皆是命数,无可避免,阿弥陀佛。” 他念了一段佛法,侧眸看着那女人尸首,终是情绪复杂,低声吩咐,“将二人放在偏殿,明日荼毗。” “弟子遵命。” 了缘将云空送走,这才走向了尘,他二人虽无太多交际,他却并不讨厌这个师弟,哪怕众人皆说他是魔主之子,心思深沉,不安好心,他以为二人能有所交好,只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了尘师弟,”了缘放轻了声音,低声道:“我知落得这般下场,并非是你一人过错,我定会替你多诵经?祈福,让你来世?投个好人家,做个无忧无虑之人,你且安心的去吧。” 他低声说着话,自是没有注意到趴在墙沿上缩回脑袋的三人。 路菁跃下高墙神色凝重,一转头看向身后二人,亦是抿着唇不语,毕竟任谁看见这画面也无法开心的起来,她虽同这二人你多少交际,可昨日还?在听那和尚诵经?,想着给邱寻春祈福,今日便是这般光景,阴阳两隔,心中顿时感?慨万分。 三人间气氛低迷,一股悲痛笼罩四周,见二人垂眸若有所思,路菁知晓叹了口气,“如?今人死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二人还?是未说话,路菁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山路,又?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寺庙,沉声道:“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便由我来说吧。” 随后,她笑出了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无论生?死都得把他们带出来。” 纪长宁抬眸,眼中闪过不解。 路菁伸了个懒腰,眺望着远处雾蒙蒙的山峰,语气眷念道:“若我是他们,也定然不会想就?在这儿的。” 说完,她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没心没肺的路菁,歪着头笑得不怀好意,“如?何,可要一试?” 而纪长宁回应她的则是抬腿往下犹如?,路菁一头雾水,右手边的晏南舟看了她一眼,也跟着离开,她不明所以,嚷嚷了句,“欸……” 刚开口又?担心声音大惹人注意,忙捂住嘴巴左右张望,因为压低声音,听着极其鬼鬼祟祟,“去不去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纪长宁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无奈。 “白天啊。” 一旁的晏南舟听不过去忙接过话解释,“师姐的意思是哪有人青天白日去偷尸首的。” “有道理,”路菁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论聪明还?得是你啊长宁。” 三人协商好后,等?天色一暗便趁悟禅山弟子换守的空闲时间,偷摸潜入了寺庙之中。 经?过了早上这一堆事,悟禅山的弟子倍感?疲惫,巡逻值守都未有人说话,整个寺庙显得死气沉沉,只余下做晚课时木鱼的敲击声和诵经?声,整个天地?都被寂静的黑夜笼罩,屋檐下值守弟子的身形被光影拉的细长。 “咻——”一个黑影飞快闪过。 值守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握着棍子上前?,小心翼翼拨开草丛,松了口气,“是只老鼠啊。” 他笑着转身,却见站在屋檐下的那人身后站了个人影,脸色骤变,正欲出声时,脖颈一疼,晕倒在一旁。 纪长宁抬眸同屋檐下的二人对上视线,路菁咧开嘴乐了,叉着腰朝着纪长宁抬了抬下巴,一副尽在掌控的得意模样。 “速战速决。” 明白路菁刻意想让自己开心些,纪长宁勉强笑了笑,锐沉声吩咐了句,随后,快步上前?推开了存放魏娇娇和了尘尸首的房间。 推门而入便是檀香的味道,浓的熏人,屋里没有点灯,只有围绕在尸首四周的蜡烛,被开门后的风吹的烛影摇晃。 看着这二人尸首,纪长宁心情百感?交集。 这时,一道声音响: “我就?猜到你们会来。”第180章 第一百八十回 四周很安静, 以至于显得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十分突兀,在?这个漆黑得夜色中,还增添了几分诡异, 令几人不由心口微怔, 一时间?分不清来者是敌是友,整个情绪高?度紧绷起来。 晏南舟反应极快,侧身一步正?正?挡在?纪长宁身前,将人挡了个严实,眉头一皱, 厉声质问:“什么人?” “莫要?紧张, ”来人笑笑, 并不似他们那般紧张, 颇有些淡定?, 连语气都十分温和,“我若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