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帘心力交瘁:“好了,别呜了,让哥哥看看。”
陈子轻马上举起那只手。
迟帘看了,看不出来,小麦皮就算红了也难发现。他跟瞅着他的陈子轻对视,想怎样,难不成还想他吹吹?饶了他吧。
“自己吹,”迟帘绷着脸,“还疼就舔两下。”
陈子轻抽抽嘴:“噢。”
迟帘既没等来他吹手,也没见他舔手,看样子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疼,就是作上了。
一天不作好像就不完整。
迟帘忍着不发火戳穿,他感受感受被他牵着的手,比他的小一些。
他们一伙人里面,老季的手最大,抓篮球的手。
老季那手可能要比他牵着的这只大两倍。
不是,我为什么要把顾知之的手跟老季的手放一起比较。
我他妈怕不是有毛病。
迟帘正骂着自己,天台上来了三个人,是他的发小们,他约上来的。
谢浮走在最后,前面是老季,领头的是孟一堃,他们三人走近点就变成一排,都插兜。
迟帘没松开指间的手,他颔首,给最要好的兄弟介绍:“顾知之,我对象。”
陈子轻一怔,迟帘不是把他叫上来训他的吗?
一道慵懒的笑声在天台响起,陈子轻反射性地循声望去,发现是谢浮,他立刻就收回了视线。
这瞬息间的非礼勿视意味,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谢浮却好似没发现,他看发小,面上挂着调侃的笑意:“阿帘,你怎么这么兴师动众,在家不说,还要叫我们来这里集合,整出了开国际会议的架势。”
季易燃没言语,目中透着那个疑惑,他在七班,谢浮在实验班,他们跟一班不在同一层,但三人的家是挨着的,有什么话不能在早上出门前碰头,况且电话信息视频也都可以用。
孟一堃就更一言难尽了,他坐在迟帘的后面,竟然也参与了这场会面。
主打的就是一个都不能少,给迟校草助阵。
迟帘顶着三个兄弟的目光,没泄露出一丝愣头青搞基的混乱并发症,譬如眼下这出。
“突然想起来了就把你们约这儿说一声。”他给出一个勉强过得去的理由,孩子气地晃了晃牵着的手,“顾知之,你有新身份了,重新打个招呼。”
陈子轻心下惊愕,原来迟帘只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要求他遵守考察期的规则,对外已经定了关系,他仓促地挤了个笑脸:“谢同学,季同学,孟同学,你们好。”
孟一堃没意见,季易燃没意见,只有谢浮,他抿着的削薄嘴唇慢慢启开。
陈子轻在心里祈祷,别说话好吗,哥!
谢浮显然不具备听见陈子轻心声的能力,他用费解的语气说:“这有什么区别?”
迟帘下意识套上男朋友的皮:“区别不区别的只是浮于表面的形式主义,意思你们懂就行了。”
下一刻就问陈子轻:“你要不要进我们的小群?”
陈子轻心一慌,把头摇成拨浪鼓,谁要进去啊,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了解另外两位的生活。
迟帘狐疑,这家伙怎么就在他面前厚脸皮,独一份。他翘着唇角:“行吧,一堃的女朋友也不在里面,那就等老谢跟老季都有对象了,你们再一起进去,人多热闹。”
孟一堃说:“没问题。”
谢浮将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一眼食指上的创口贴:“我妈催我谈恋爱,我倒也想谈,没一个和我三观契合的。”
孟一堃差点被口水呛到:“你谈恋爱要什么三观,那是结了婚以后的事,谈恋爱不就看脸,看性格,随随便便就分了,干嘛搞什么隆重。”
谢浮耸肩:“我有情感洁癖,只谈一个。”
孟一堃竖大拇指:“牛逼。”
“从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阿帘,老季,你们,”他嘟囔着挨个看看,开玩笑道,“你们没那洁癖吧?”
陈子轻感觉迟帘在蹭他指骨,他下意识扭脸望向迟帘。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迟帘接受到了错误的信号,他大脑一热:“谁没有啊,谁没有啊,老子也有情感洁癖!”
这话一出来,开小差的季易燃都投过来了视线。
迟家独生子要搞基搞一辈子?
还跟身边人搞?
迟帘的手心终于出汗了,黏黏腻腻地贴着陈子轻。
天台的风吹起五个少年的衣角,四个富二代,一个山沟里的穷小子,他和其中一个富二代牵手,面对剩下三个富二代。
三人里,一个在他们之间游走吃瓜,另外两人刚好立在他对面,正对着他。
这样的站位,似乎预示着什么,又像是毫无意义。
陈子轻一动不动。他听见了噗嗤笑声,伴随谢浮那把很有辨识度的腔调:“阿帘,你轻易许下承诺,顾同学都傻了。”
“你傻了,顾知之,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迟帘握紧他的手。
“我没傻。”陈子轻澄清。
谢浮用指尖挠了下眉毛,他似是为了照顾发小的对象,风度翩翩地改了说辞:“那是我误会了,顾同学没傻,只是欣喜若狂不能自已。”
陈子轻离本就近的迟帘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