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打量,这家伙上午正常听课做题,适应能力远超他想象,内核比大多人都要强大。
是他小瞧了。
这么快就能接受假分手成了真分手,不想着去国外上演痴情戏码,要么是已经找好了下家,要么是谈一段就深入地谈,不谈了也能爽快地抽离。
分手了还能跟前男友的发小们坐在一张桌上,正常情况都会避开的吧。
顾知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一堃不知不觉地看入神。
“一堃,你对着阿帘的前对象看得眼睛都不眨,不合适吧。”
耳边忽地传来一声,他脸红脖子粗:“我去,老谢,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谢浮轻描淡写:“开个玩笑。”
孟一堃一口血都到喉管了,他偷瞥顾知之,好家伙,对方只顾着吃,耳朵聋了。
这他妈都算什么破事,孟一堃有种一伙全是主子,就他是个老妈子的错觉。
陈子轻完全没留意他们谈的什么,也没感应到孟一堃的眼神,他在想事情,很烦的事情。
一个馒头吃完,陈子轻决定问了,他瞅坐在自己左边的篮球队长:“季同学,你要留学的国家是哪里?”
问题一出,季易燃像是认为自己听觉出错,他把身子偏向问他的人,愣愣抬眸。
陈子轻重复了一次。
季易燃眼底闪了闪,颧骨生出莫名的淡红,低声给他答案。
对面的孟一堃感慨,高中生活正式撞进沙漏里,一点点地流逝,季易燃是他爸为他定的学校,没有选项让他挑,也绝对没有更改的可能,孟一堃和他同个国家不同学校,有时间还是能聚聚的。
“一定要去啊?”
孟一堃听到姓顾的问了一句,他表情古怪地瞪视,这是你该关心的吗?
“嗯。”
更离谱的是,老季竟然还回了。
孟一堃桌底下的脚去踢谢浮,他俩私底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交集吗?关系好到这程度了?
谢浮没反应,他在笑,唇角划开,不知在笑什么。
有学生会的人来和他说话,他依旧不见丝毫反应,兀自笑着,谁也没看到他交握在腹部的双手颤抖不止。
那是神经在遭受灭顶之祸。
“哎……”
一声叹气擦过谢浮满目疮痍的领地,世界停止崩坏,进入短暂的死寂。
陈子轻手中筷子刮着餐盘里的汤汁,他雅思是过了,可他该怎么奔赴季易燃要去的国家……以他的自身条件,估计只能是个三流学校,那其他必走的程序呢,找迟奶奶?
先不说老人还会不会遵守曾经的诺言,他压根就没脸找。
那就剩下谢家的资源。
留学资金不是小数目,人家凭什么帮他?
真帮了也是天大的人情,大到让他产生心理负担,这让他后面怎么掰他们的儿子?所以他留不成学。
本来他把季易燃放在第二个,现实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第二个不能是季易燃了。
陈子轻把脑袋从左边转到右边,看着学生会长:“你也要去留学吧。”
字里行间浑然不觉地泄露出了一丝茫然。
谢浮盯他。
陈子轻有种被谢浮看穿内心的不安。
谢浮唇边弧度扩大,手不颤抖了,他摩挲僵硬的手指关节:“我会去京大。”
陈子轻呆若木鸡:“你不出国?”
谢浮全身骨骼都不再疼痛发冷,他淡淡说:“是啊,我不出国。”
陈子轻既震惊又复杂,那第二个就是你吧。
什么时候开始看情感状态,他现在不行,接下来只能尽全力应对高考,上个大学圆梦,体验体验大学生活。
别的暂时都不想去想了。
陈子轻喝了口饮料,高考高考,他记得自己有张技能卡,不知道能不能在限制的时间内当一下学霸,在考场刷刷写卷子。
不行,靠技能卡拿了很高的成绩,去了大学也听不会,不能作弊。
陈子轻发起了呆。
……
孟一堃终于从发小出国计划取消的惊愕中出来,他凑近谢浮:“你不是早就确定留学的学校了吗,怎么又不去了?”
本来是谢浮迟帘一个国家,孟一堃季易燃一个国家。
现在谢浮不去了。
孟一堃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谢家又没破产。
然而谢浮只是说:“个人原因。”
孟一堃不满他的敷衍:“个人原因是指哪方面?”
“日后你会知道的。”谢浮说着,关心地瞥向发呆的人另一边,“老季,你手怎么了,痒吗,一直抠。”
季易燃的面色比平时更冷。
“我靠,老季你搞什么,怎么把手抠烂了?!”孟一堃惊呼。
“只是,感染。”季易燃将桌上的一点血迹擦掉。
陈子轻被他们的谈话拉回现实,他一瞟季易燃青筋突显的大手,嘀咕:“一看就是打篮球的手。”
关节粗大变形怪状,挫伤多,指骨很长,指甲修得又短又平整。
季易燃没把一双丑陋的手藏在桌下,就那么给他看。
去了国外,想被他看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