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他捻掉。
现在这搞的。
() 要说实话吗?说了实话,这大狗肯定要露出失望的表情。
陈子轻干脆捻了那根白絮,在季易燃的面颊上亲了亲,脚落回地面说:“下次不来了,我还是道士呢,我这身体三十五岁,比你大十几岁,多怪啊,我老牛吃嫩草……”
季易燃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卫生间,他用指骨蹭一下面部被亲过的地方,手拿下来,放在鼻尖,阖眼深嗅。
像个变态。
他如此评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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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离开前,陈子轻跟他把茶语日常做了。
陈子轻看他将卷上去的衬衫袖口放下来:“季易燃,你在我面前说话的时候基本不卡顿。”
季易燃扣上袖扣:“怕你烦。”
“怎么会呢,你做自己就好了,”陈子轻说,“怎么轻松怎么来。”
季易燃深深地看他:“嗯。”
陈子轻目送他往门口走,嘴巴不经过大脑地蹦出一句:“你的语言障碍算残疾吗?”
季易燃一顿,他一语不发地转身。
陈子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自在地摇头加摆手:“别管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问你这个,你就当作没有我没有说过话。”
季易燃口上顺着他,转头就让助理去查询申请残疾证的相关事宜。
下次再来,季易燃就将新鲜出炉的残疾证放在心上人面前。
陈子轻呆若木鸡。
“你申请到了啊?不是,你去申请了啊?”他语无伦次,“你怎么突然申请这个?”
季易燃并未回答,只说:“是真的,不是造假伪冒的。”
陈子轻郑重地翻开残疾证,左边那页印着证号,姓名,红章,有效期限,右边那页是人脸像,季易燃的两寸照,冷漠地看着镜头,他合回去,两手捧起来说:“这残疾证你收好了。”
季易燃没接:“你收着。”
陈子轻恍恍惚惚地说:“噢噢,那我给你收着,我放哪呢,我这身份用完了就要跟你回家,我暂时放在……”
他不经意间看到床上的枕头,反射性地走过去。
掀起枕头,将绿色小本本放在下面。
季易燃凝视着放好本子以后还在拍枕头的人,我想你或许希望我是残疾,原因我不问,你希望我是残疾,那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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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周末,迟家进了一批清洁人员,四层里外全都打扫了一遍。
泳池消毒换水,前后两个花园的花草经过修剪,喷泉和那尊雕像都焕然一新。
年轻的少主人于傍晚驾车回来了。
迟帘没把车开进车库,他停在门口,透过车窗往外看。
五年前的这天,阿姨做了一桌饭菜离开,他跟顾知之边吃边聊天,吃了饭,他要辅导顾知之写作业。
枯燥乏味又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迟帘下了车,季易燃牵着牧羊犬从路口过来,对他颔首打招呼。
牧
羊犬朝他摇尾巴。
他因为见到季易燃散发出的不快烟消云散,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让他安心的味道。
晚饭迟帘是在季家吃的,季常林没现身。
空旷到咳一声都有回音的客厅里,只有他跟季易燃两个人。
迟帘吃饭期间都要处理公务,爸妈给了他极度苛刻的期限,处理好了分公司的烂摊子就让他留在国内发展,他必须处理好,他不能再到国外去了。
哪怕找到顾知之,看着他和别人谈情说爱。
迟帘喝口汤:“听说你增加了寻找顾知之的人手。”
季易燃点头。
迟帘不露声色:“为什么?”
季易燃拿起湿毛巾擦唇:“我爸的意思,我们想让他帮忙看看我家的邪门事。”
“你家有什么邪门事?”迟帘问完一顿,他想起了进门时看到的施工队,上个月季常林遭逢枪击,要不是那个道士挡枪,中枪的就是季常林。
虽然季常林没死,但季易燃依旧快准狠的将所有参与或半参与的一网打尽,几乎连根拔起,商圈因此动荡了起来。
“风水坏了?”迟帘懒洋洋地挑眉,“要我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过度迷信等同于弱智。”
季易燃将毛巾叠好放回去:“嗯。”
迟帘将勺子丢进朴素又不失精致的白瓷碗里,季易燃已经从季常林的控制下出来了,有资本追求自由了。
也许是出于季易燃先他一步获得自由的羡慕,也许是迟迟找不到顾知之的空茫与巨大的焦躁,迟帘用词难听,一股子冷嘲热讽意味:“你不是喜欢顾知之喜欢得连自尊都不要了吗,怎么会看上个道士。”
季易燃默了片刻:“没有看上,只是喜欢他画符,驱鬼的样子。”
迟帘似笑非笑,他怎么都觉得季易燃移情别恋这事很蹊跷,原来是把道士当顾知之的替身,这就合理了。
所以都没逃脱,都在顾知之的鱼塘里溺水,等他来捞。
迟帘并不会跟季易燃同病相怜,他们不对等,他是前任,季易燃什么都不是。
扫到季易燃没怎么吃的饭菜,迟帘眯眼:“晚上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