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你母亲,长得极为相像呢!”
姝芳长公主,伸手抚上裴依依的眉额间,神色忧伤。
裴依依满眼困惑的看着她,“长公主认识我母亲?”
说这话时,她扫了一眼,也有些意外表情的祁北辰。
“我与你母亲,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长公主幽幽长叹,“你爹娘为国战死,若他们地下有知,你孤苦无依,受人欺凌,只怕九泉之下也难安!”
这……
好像在指桑骂槐……
不过,她也没她说的这么惨吧,她上头可是有八位哥哥。
裴依依眨了眨眼,就见姝芳长公主凤眼圆睁,看向上首与三皇子那边。
“本宫一路走来,路上听闻的,都是民间出的,这位王妃的奇闻。
置药田,开学堂,开药馆,修水渠,斗粮商,困城捐粮,灾荒施粥,除疫赠药,功绩可追元后。”
听长公主把她跟元后比,裴依依可是惊了,而其他人神色皆变,但没有一人出声。
从她说出与护国将军之女是发小时,众人就知道长公主这是要护犊子了,谁敢出来找呲?
长公主目光沉沉。
“可怜她刚出生,没见上父母一面,就流落民间。
忠国公夫妇战死不弃百姓,他们的骨血也是傲骨铮铮,即便身在乡野,也从未堕青云之志。
倒是有些人,冷看三军暴骨,百姓流离失所,稳坐高位之上,不思忠君报国,尸位素餐,亏空国库,竟还有脸指摘她是女子?”
这话一出,众臣噤声,那位三皇子更觉脸上无光,但是又不敢回怼。
然长公主却是个血性的,根本不会给他留半点面子。
“我们女子,以一己之身维护和平,经商也能做到周济黎民,你堂堂男儿又为江山社稷做过什么?”
这声质问,可就彻底撕下了三皇子外强中干的假面具,实戳戳的指着那些假忠良的大臣们了。
但,谁能反驳她说的不对?
是以,她目光所至之下,一个个低下了傲慢的头颅。
姝芳长公主,为了皇上的霸业,嫁给了快要入土的南越君王,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远在塞外为了两国和平,苦守了快要三十年。
皇帝实在想念的紧,不想长公主客死异乡,命使臣多翻周旋,才接了回来。
皇上对这位长姐心有愧疚,自长公主回到故土,就一直赏赐不停,风头正劲,谁敢与之争锋?
便是刚把皇后斗下势,想逞一逞威风的玥贵妃,都面色如土的垂下眼。
本来还庆幸,长公主出现及时解围的众臣,听到这翻呵斥,个个脸上发烧。
看着罚站的众大臣,裴依依肚子里笑得直打跌。
该,叫他们看不起女人,被骂了吧,听着真是让人解气。
她眉眼弯弯,笑得合不拢嘴,长公主扫到,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但转眼她就神色黯然下来,轻叹,“这一别,没想到就阴阳两隔了……”
拿着手帕不禁拭泪,裴依依一见,轻道:“长公主,我蹲不住了……”
她还一直被她拉在膝下呢!
长公主一听,不知怎么的,破涕为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却也知道,她是不想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