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咸阳驿站。
房间里,点着明亮的蜡烛。
“国师一个人进宫,去向秦王讨要解蛊之法,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都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月娥的房间里,蒙长岚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水,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着,忽然说了一句。
月娥坐在床边,嘴里哼着小曲,正在惬意地收拾自己的个人行李,算算时间,远在北境的相爷应该已经把蒙虎杀了,等好消息传来,她和国师就可以动身去函谷关,一行人在函谷关集合返回大纪。
出来这么久了,她有点想家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京城回相府了。
听见蒙长岚说话,月娥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看了她一眼,扬起小眉毛答道:“长岚姐姐不必担心,国师办事很让人放心,她一会儿就回来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蒙长岚点了点头,望着杯中的茶水发呆。
咚咚。
敲门声。
“进。”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名龙武卫双手捧着一个纸条走了进来,上前恭敬地递给月娥:“夫人,北境的消息,刚刚传来的。”
“嗯。”
月娥应了一声,摆摆手打发走了他。
龙武卫走后,月娥迫不及待地拆开纸条,明亮的眸子里映着纸条上的内容,月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
时间一长,蒙长岚发现不对劲,她抬起美眸,发现月娥怔在了原地,手里拿着那张纸条,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
意识到不对劲,蒙长岚下意识地挺了挺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月娥僵硬地扭过脖子:“相爷....失踪了。”
蒙长岚眉头一皱。
.....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驿站外。
“国师。”月娥眼睛红红地站在驿站门口,等待国师回来。
姜玲珑走下马车,看见月娥这个样子,一脸凝重神色:“其他事情一会儿再说,先随贫道过来。”
说完,姜玲珑快步朝她的房间赶去,有多快走多块,很是着急的样子。
月娥紧紧的跟在姜玲珑身后。
二人一起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桌上,摆满瓶瓶罐罐,摆放得整整齐齐,里面全是姜玲珑养的蛊虫。
姜玲珑深吸一口气,取出其中的一个瓶子,双手紧紧握住瓶子,却始终不敢打开。
“国师,相爷他,他.....”月娥伤心哽咽地说道:“相爷不会死的对不对,对不对?”
姜玲珑看了一眼月娥,沉默片刻,将手中的瓶子交给了她。
“打开瓶子,就知道他到底死没死。”姜玲珑道。
“啊?”月娥接过瓶子,哭哭啼啼道:“国师,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相爷他....您好歹是相爷的师父,你就不担心您徒儿吗。”
“废话少说,快打开瓶子。”姜玲珑故作严肃道。实则是她自己不敢打开瓶子,所以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月娥。
“哦。”月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在哭哭啼啼中打开了瓶子。
瓶口一打开,就从里面飞出一只小虫。
看见小虫还活着,姜玲珑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慢慢放下,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探出手,小虫自动落在她的手心上。
“国师,这是什么?”月娥伸出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母子蛊。”
“什么是母子蛊?”
“母子蛊就是……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姜玲珑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是道:“月娥,你赶快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出发。我已从秦王那里拿到解蛊之法,我们即刻北上,去寻陈朝。”
“对了,务必说服蒙长岚,让她随我们一同北上,她有大用,能不能救活陈朝,就看她的了。”
......
......
数日后。
大纪京城。
长公主府。
天蒙蒙亮,京城绝大部分的人还在睡梦中,身穿黑衣的萧寒就将马车停在府门口,搬下马凳,放在马车旁边,等待长公主出门上朝。
身穿绯红官袍的长公主楚云湄,抬腿迈过门槛,一手抱着官帽,一手轻掩红润的小嘴打着哈欠,从府里出来。
踩着马凳,登上马车。
一切收拾妥当,将马凳放回原位,放下车帘,萧寒充当车夫,扬起手中马鞭,车轱辘悠悠转起,朝宫城的方向驶去。
车厢里,穿着绯红官袍的楚云湄,闭上眼睛,斜靠在马车里打着瞌睡。
在转过一处街角时,萧寒思来想去,犹豫再三,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封廷报,掀开车帘递了进去,并且说道: